孟建兰接过杯子,一口气灌下去一整杯,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拽过丈夫小声地说道。 “她不就是个独生女吗,咱们院儿前两天不都把这事传开了吗?” 丈夫的话才说完,就被孟建兰的一记白眼剜过,她就知道这个榆木脑袋想不出来什么东西。 “刚才在医院,我表姐也在,她一眼就认出来她们那个新上任的厂长了,你知道厂长在干嘛吗?” 樊大巍盯着神秘兮兮的妻子看了半天,懦懦地摇摇头。 “他哭着给后院那女孩鞠了一躬!头都快垂到肚脐眼了!” “啥?!” 大杂院分成四个院子,前中正后,樊大巍和妻儿住在中院。 他生性木讷,不爱去打探后院的那些事,但这段时间他常被正院的父母叫去,也和柳沄沄见过几面。 “是不是表姐看花眼了?她看着还不过二十岁啊,怎么能让厂长那么感恩戴德?” “怎么可能看错?那厂长是个秃瓢儿,我看了一眼都记住了,再说我故意凑近了,都听见她叫他贾厂长了!” 樊大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隐约真的听到了一句贾厂长,他还以为是自己想得太入迷出现幻觉了,一抬眼,正看到柳沄沄和沈穗莱带着一个男人从窗前经过。 “你看看!我就说没看错吧!” 孟建兰一把把丈夫按到窗前,耳朵贴在玻璃上,想听清飘过去的话声。 但中院宽度不过区区几十步,几步路的时间里除了三人的欢声笑语,其他的什么都不再有。 她只能懊恼地随他们的脚步把好奇心捎去后院。 “沈老师,小柳,这些你们一定要收下,全是我母亲和我的一片心意,等我妈出院后,咱们一起吃顿饭!” 贾国昌把带着的一堆礼品全放到石桌上,诚心诚意地说道。 “今天都是我一时心急误会了小柳,我妈说了,这是她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觉得关节没那么疼了,比哪家医院都有用!小柳,你这方子可真是太神了!” “贾厂长,奶奶的情况还需要长时间用药,但每一次刚擦药的时候都会特别疼,熬过那一会儿就会好些,她如果能坚持,我以后每天都可以抽空去帮她敷一会儿。” 柳沄沄自如地接道,道尽了弦外之音。 在医院那会儿,贾国昌的话里话外就是在求药酒的配方,她找机会悄悄溜走后,对方又专程去校门口等沈穗莱一起回来。 现在,又跟来了后院,想必是想买下药酒的方子。 从贾国昌一闪而过的惊讶中,她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她不是不想挣钱,而是想挣大钱。比起来这种一次性买卖,她更愿再等几天,做成长久的收入。 来之前,贾国昌想了一大堆说词,一门心思想把这个方子买到手给母亲治病。 虽然柳沄沄看上去是个热心肠,但什么东西都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更放心。 碍于身份和规定,他不好明说,就把钱藏到了两包橘子粉里,想等柳沄沄同意了,再从口袋里拿出来给她作为谢礼。 没想到,才刚说了几句,对方就有礼有节地把自己的请求婉拒了。 “这多不好意思,你现在不还在复习高考吗?我们哪能耽误你那么多时间...” “没关系,我现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