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满了附近的街坊邻居,怀孕待产的足足有近二十个。 不论是足月或是不足月的,在狂风暴雨中受了惊,几乎都有了生产迹象。 一屋子人,却仅有一个有经验的产婆,她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医院又离得太远,外面雷电交加,在没车的情况下寸步难行。 最终还是产婆带着几个生过孩子的妇女,一起接生完了所有婴儿。 但那时候婴儿成活率还不像现在这么高,有些产妇又是早产,其中几个孩子刚生出来就没了气息。 “你们不知道那晚有多乱,礼堂里面又憋又闷,二十个女同志就在礼堂的主席台上拉着幕布生,后来又听到谁家的产妇不好了,男同志不能上去,还有一些又回家拿重要物品了,好几个胆子大、有经验的母亲都上去帮忙了。” 说到这儿,沈穗莱忽然顿了一下,有什么场景在她脑海中闪现。 那会儿他们一家刚搬进大杂院没多久,她怕生人,每天都要黏着母亲,当晚她妈妈也是产婆的帮手,她找不到人,就在大厅里来回乱跑。 她好像,看到了某个现在很熟悉的人。 但一时却很难想起来究竟是哪位。 根据沈穗莱的回忆,柳沄沄想出了另一种可能。 假设她找回来的这个孩子,的确不是薛阿妹所生,排除万所长后来私自换孩子的极小可能,只会是在大礼堂出生的那天被换。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跑到了放置已经夭折的婴儿那里,然后...好像就是看到了米钢!他胳膊上不是有条喝了酒自己砍伤的刀痕吗?就是他!” 沈穗莱终于想起来了那天的情形。 她一开始还不知道那里是放那种婴儿的地方,看见米钢抱着一个孩子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后来把手里的孩子和那几个婴儿中的某一个互换了襁褓,把那个孩子抱走,自己的孩子放下了。 她坚定的口吻让其他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他已经决定要把孩子送走,那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穗莱姐,咱们大杂院里,那段短时间还有哪家也要生孩子吗?” 柳沄沄决定再去找当时的产妇问问,看看还有谁家还记得这事儿。 “齐保光他妈好像那天也生了,不过孩子没活,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胡同里那些小孩儿不是总瞎传么,‘保光保宗保耀,就是不保祖,齐家丢了个大祖宗!’齐家没凑齐四个儿子,你不知道齐大爷生了多久的气,一辈子都为这事儿耿耿于怀。” 一瞬间,柳沄沄想到了齐大爷特别爱吃羊血,她撞见过几次对方早起去菜场。 也就是说,他能拿的到牲畜的一盆血。 也能在昨晚溜进车间,找到纪禄源。 所有的关键点都聚在一起,她大概想明白了。 现在在米钢家的这个孩子,很可能其实是齐大爷家的第四个儿子,当初,是被米钢用亲生孩子换走的。 那个一出生就不幸夭折的,可能才是米钢的孩子。 但,当她正打算去和米钢把这事问明白时,忽然回想起薛阿妹第一次和她说的话。 那天,对方好像说两个孩子都很健康,连产婆都夸了一句。 不过,薛阿妹从来都没提过,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 也就是说,被米钢换给齐家的亲生孩子,很可能没有夭折,而是一个女婴。 那么,齐家这样报复他们,是为了警告他们不要继续寻找那个女婴吗? 他们是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