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张逐日骤然红了眼眶,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许是觉得在人前落泪丢了面子,立刻转过身去,将脸埋在臂弯里,嘴里呜呜咽咽,喊得是黎善亲妈的名字:“红珍啊,你该放心了,善善长大了。” 范琴也忍不住地落泪。 她抱着黎善,无声的抽噎,嘴里只顾着心疼黎善:“好孩子,你辛苦了,辛苦了,咱熬出头了。” 黎善回抱范琴,将脸埋在范琴的肩上。 她没有哭,但怀抱却充满了眷念。 是啊…… 她熬出头了。 这辈子的她再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孤苦无依,痛苦的死去了。 张逐日的失态很快就恢复平常,他接过黎善手里的手续看了又看,其实就是一张有药厂抬头的信纸上写的证明,有了这张证明,黎善就能将粮油关系转到厂里去,以后药厂的一切福利,她都可以享有了。 张逐日是管人事的,早就办惯了这个。 也是幸亏,当初黎红军为了表示自己对黎善的‘放手’,把黎善的户口直接迁给了张家,这才让张逐日随时可以处置的黎善的粮油关系。 三两下就把黎善的粮油关系证明给开了出来,剩下的只要药厂那边接收就行了。 忙完这一切,张逐日才又说起另一件事:“你去了药厂,纺织厂的工作肯定是不要了吧。” “不要了。” 黎善摇头,然后问范琴:“大舅妈家里有亲戚要工作么?” “没有。” 范琴就一个弟弟,比她小十几岁,现在在县医院里当医生,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大的比张朝还小几岁,小的更是在襁褓里面,也算是晚婚晚育的代表性人物了。 “小婷家也没人要吧。”范琴问张逐日。 “没有,她就一个独生女。”而且父亲去世的早,所以才带着亲妈跟着张逐本随军去了。 “陈芬呢?”陈芬是老三张新民的老婆,她本人是小学老师。 问完了范琴也觉得自己是白问了,连忙摇摇头:“她家全是当老师的,清贵着呢。” 张新民这个机械厂笔杆子,已经是陈家铜臭味最足的人了,属于是清贫的书香人家。 至于小妹张红萍夫妻俩……就更不可能了,张红萍跟晏家人处的很不好,她是绝不会同意将外甥女的工作给晏家人的。 盘算来盘算去,发现家里居然没一个人需要这份工作的。 “要是张朝再大两岁,工作给他也好啊。”黎善嘟囔。 现在张朝才十四岁,去上班就是童工了。 张逐日见不得她们劳神,干脆拍板:“既然如此,就将工作卖了吧。”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我打算去纺织厂找一下老刘,他儿子刘强军跟善善是同班同学,关于新政策的事他肯定听见了风声,这两年纺织厂都不会招工,他要是想把刘强军留在县城,肯定不会拒绝买这个工作。” 黎善诧异地看向张逐日。 没想到他们俩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也想将工作卖给刘主任。 这段时间,她听说了很多上辈子不知道的消息,比如这个新政策,上辈子她浑浑噩噩的提交了申请书下了乡,死后飘回来就发现黎聪接了工作,刘强军跟黎珠结了婚。 通过上次的接触,黎善却发现孙丽芬对童玲很看不上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