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温干事大可去调查清楚了再找黎红军,省的像今天这样闹个大乌龙。” 温干事嘴角笑容僵了僵,也是不冷不硬:“你放心,我肯定会调查清楚的。” 最后‘调查清楚’四个字,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他不仅要调查黎红军,还要调查黎善那个夫家。 说不定张逐日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他倒不是刻意针对张逐日,而是当初他在调查机械厂一个老技术员的时候,张逐日出面阻止过,这叫温干事心里很不是滋味,黎红军这封信算是写到了他的痒处,所以才第一时间过来了。 如今看来,张逐日确实是个硬骨头。 但是……他又有些佩服张逐日。 很少有人能在面对革委会的时候,还这么硬气,他那一副问心无愧,不怕人查的样子,也着实叫他感到惭愧,他难道不知道他们斗倒的很多人都是无辜的么? 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总能搜出一点儿不无辜的东西。 从张家出来,温干事回了革委会,将张逐日的反应当个新奇事情跟同僚讲了讲,谁曾想,还真有人家里有亲戚在药厂:“这事儿我知道,药厂副厂长家去年办了两场婚事,大儿子二婚,小儿子头婚,那个小儿子确实娶了个姓黎的,据说很有能力。” 温干事顿时背脊冒了层冷汗。 那人继续说道:“而且他家又要办喜事了。” “怎么,难不成二儿子也二婚?” “不是,据说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儿要结婚了,嫁的人才二十多岁,都是副营长级别了,据说公爹还是京城的大官呢。” 嚯—— 这地位更不得了。 温干事不由有些庆幸,本来还想歇一下的,听到这话立即站起身来:“我去纺织厂走访一下。” “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放心。” 说完就出去了。 另一边黎红军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晚上和童玲畅想了一下张逐日的惨状,带着满心憧憬就睡了觉,第二天,厂里重新开工,他去拿了两块钱的开工封,就开始检修机器,一直忙到下午六点钟才下班。 一下班,晚饭都没空吃,就直奔东园,想看看情况。 却发现,张家大门紧锁,一副没人在家的样子,他有心问问周围邻居关于张家的事,但是他在东园这边实在没人缘,当初他娶童玲时,其实也想过和张家好好相处,带着童玲上门拜访过,却不想刚到巷子口,就被人甩了七八个白眼,夫妻俩都没往里走,就受不了的转身离开了。 不过他觉得是肯定出事了。 不然的话,家里怎么可能黑灯瞎火的呢? 带着满心喜悦回了家,夫妻俩只期盼早点听到张家的下场。 而张逐日带着老两口回了机械厂。 他把黎红军的心思酸的死死的,所以干脆带着一家子回了机械厂,东园那边全是退休职工,年纪大了没什么战斗力,机械厂这边就不同了,全部身强力壮。 张逐日也怕黎红军鱼死网破,跑到东园去伤害两个老人。 又过了一晚上。 一大早知青办就来人了,是一个年轻的女同志:“黎珠,下午三点半的火车,这是车票,记得按时到达,不能延期。” 女同志语气不大好,但意思传达的很明显。 黎珠接过通知函,连连点头:“知道了,我下午一定准时到达。”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