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今天操不了你,你走吧。” 背后脚步声响,姜芸关切地跟上来:“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感冒了?” 蒋慕似乎没有听见,幽魂般走进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头昏沉得像有人拿着铅锤在里面砸,最后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倒在枕头上,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感受到额头上的轻柔,睁开眼睛就看见姜芸担忧的小脸,温柔的眼眸,坐在床沿,一下一下地将他落在眼睛上的碎发拂到脑后。 “你醒啦?”她轻声说,“吃一片感冒药吧。”药和温水放在床头,她伸手取过来,递给他。 握着散发着恰到好处温度的玻璃杯,蒋慕勾勾嘴角。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却能把握好水的温度,不过于冷,也不过于热。 他饶有兴趣地掀起眼皮,打量姜芸一眼。确实,如果是她就不需要意外。她大概就是这样,看起来温和无害,却能准确地把控着一切,根本琢磨不透。 一句她一早就会来,让他等到了天亮,又天黑,再天亮。期待完全沉入深渊后,她又轻轻巧巧地出现在门外,怪他怎么听不见敲门声。 他把玻璃杯抬高了一点,眯着眼睛欣赏清透的光斑,然后重重砸到墙上,如爆破轰鸣,碎片四溅,温水在墙和地面留下放射状的湿痕。 巨响让姜芸身子颤过后,大大的眼睛呆滞了。 “滚。”他平和地说。 “蒋慕……”她颤抖的嘴唇想说什么。 又要说什么?别说了,真的,一句也不想听。说那么多温柔的有什么用,求你闭嘴吧!安静,滚开,闭上你的嘴,求你…… 一块玻璃碎片落在床单上,他在她的注视下将手移过去,握住,捏紧,斑斓的血珠在床单上渐渐晕开,像一朵鲜艳的花。 姜芸吓得捂住了嘴,目光和呼吸都止不住发颤。 “不走吗?”破碎的手掌捏着被血液染红的玻璃,在另一条手臂上狠狠一划,一条深红的口子破开,血液涌出来。 她反射性退后一步,跌倒在床下,听声音估计摔得不轻。纤细的手指抖动着勾住衣柜上的把手,强撑着发软的两条腿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卧室。 世界终于安静了。 对于身上的伤,蒋慕有经验,这种程度根本不用管,流血会自己止住。只不过澎湃的红有点碍眼,他扯起床单来胡乱地包裹了几下,偏过头,又睡着了。 窗外透过的光线昏暗,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分别。胃痛得受不了了,不打算现在死,就得吃点东西。 姜芸带来的包子还剩下几个,应该不至于抠门到带走吧。 他打开卧室的门,光着脚朝客厅走去。刚走两步,便停住。他家的大门敞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缩成一团,坐在门框上,肩膀一颤一颤。 “你怎么还没走?” 楼道的声控灯亮起来。姜芸转过头,一张鼻涕和眼泪横流所以亮晶晶的小脸。 她在啜泣,声音磕磕巴巴马上要断气:“蒋慕,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