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太早回家。 虽然我非常紧张,但心里其实是开心的。 我转头问她,你家住哪里?她说,在很远的公馆。 「可是我的摩托车钥匙被拿走了,没办法载你,我们坐计程车?」我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走回去也可以。』她说。 「走回去?很远吧?」 『我很喜欢走路啊。』她说。 「那我陪你走回去。」 『你喜欢走路吗?』 「没喜欢过,不过或许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我说。 我们从松江路的钱柜,走到台大旁边的公馆。从凌晨三点开始,走到六点,天已经亮了。这一路,我们从平均一分鐘五句话,到十秒鐘五句话,接近三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快速地累积着对彼此的熟悉。 就在快到她家的时候,她问了我一个问题,『第一次就让你走这么远,你会不会开始害怕走路呢?』 「不会啊!走这么久的路,得看跟谁一起。」 『如果是跟你室友呢?』 「你说亮仔啊?这么远的路,根本不可能会跟他一起走,我会骑着摩托车把他碾过去。」 『那你为什么不会想骑摩托车把我碾过去?』 「因为我还想再跟你走下一次啊。」我说。 我够诚实了吧。 『那下次,我们要走哪一条路?』她问。 我想了一下,突然天外飞来一笔,「我们下次从台北车站走到市政府好了。」 『为什么选这条?』 「因为配合我们今天走的这条路,就能在台北画一个叉叉了。」 『在台北画一个叉叉?』她听完,摀着嘴巴笑了起来,『好有趣的说法。』 在一片浅橙偏白的天初亮之际,她的笑容配上刚露脸的微微日光,那真是一幅完美的画面。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改天我们再去高雄画一个叉叉。」 『为什么高雄也要画一个叉叉?』 「因为你是台北人,我是高雄人,一人一个叉叉,比较公平。」 听完,她又笑了,『好,我会陪你去高雄画叉叉。』她说。 在她家楼下,我们用小指头打了勾勾。 小时候我们都在心底深处答应过自己,跟别人打了勾勾的约定,就一定要实现。 但是,长大后的勾勾呢? 就,不一定了…… 对吧……? *你跟别人打过的勾勾,实现了几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