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过的好。”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夫君原是个痴情人呐,年轻时候曾入学丘山名士,后来更是与其爱女相爱,可惜啊,人丘山名士的爱女最后嫁给了长安的大官,这事已经过了二三十年,暨兴县的只有老一辈极少数知情人才知道。”老妇看着狂怒的王安,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原本我也无所谓的,哪怕你王安在石弓吃香喝辣的,我在暨兴孤寂度日也没关系。” 妇人看到晕倒在地的女儿,混浊的眼眶里瞬间涌出了泪,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恨他:“可你偏偏为何要那样对待我的柔娘,当初你把柔娘嫁给古阊校尉,我还以为你终于想起柔娘是你的女儿了。” 妇人猛地上前直接狠狠甩了王安三四个耳光,恨不得吃他的血肉:“可你倒好,女儿婚后不过几年无所出就直接送胡姬小妾给他,你想过柔娘是什么心情没有!你这个疯子 ,我看王家人中最应该死的是你才对。” “我道你为何这么讨好女婿,你把柔娘当成你的踏脚石为你开路,王安,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去死!去死!” 妇人疯狂的打着王安,王安口鼻流血,被这个他看不上眼的娘子气的眼前一黑:“我杀了你!” 拓跋骨分开两人,让老妇人冷静下来,直接一巴掌让王安安静一点。 老妇人擦掉眼泪对着节度使大人屈膝一礼:“让节度使大人看笑话了,当年王安喜欢的女子名叫梁丽,是个有名的才女,嫁给了长安的工部侍郎。” 周绪心底已有了底,他面容平静的笑道:“你女儿不会受到牵连的。” “多谢大人的仁慈。”老妇深深一礼,得到节度使大人的承诺让她几欲落泪。 周绪看也未看瘫倒在血水里的王安,走出了牢门。 “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一个蠢妇。”王安倒在地上,双目流血,又笑又哭:“你居然向他道谢,感谢他的仁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等以后因为你这蠢妇死更多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今天的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他狠狠的拍掌掷地,满屋的无头尸体好像活了过来在他眼前转悠,一会又变成了他们跪下来求他的场景,他们死了吗? “疯子!”老妇人唾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冷笑一声,带着女儿他们走了。 王安感觉脑子炸了一般疼痛,心爱的女子含泪求他,死去的恩师一直望着幽州方向,临死前还让他注意周绪这个逆贼! 逆贼!逆贼啊! 王安喷出一口血出来,十几年的布局毁于一旦,幽州大势已成,再不加以阻止,将来中原都要沦陷,倒是死的是一人百人万人?不,那是上上万人! 唯有平衡制约才是火中取栗的唯一办法!让草原异族和幽州铁骑纠缠在一起,让他们两败俱伤,朝廷才得以喘息之机,现在区区的牺牲算的了什么! 王安看向倒在自己身边的尸首,抱着他们极尽癫狂之态,笑声嘶厉。 牢房里尽是他的疯笑。 刘仁跟着其他人走在节度使大人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节度使大人的脸色,牢狱外面是举起火把的狱卒,火光下,节度使大人面容很平静。 刘仁将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血擦干净,心情说不出的愤怒悲伤,他当时听了老妇人的话后,说是怒发冲冠也不为过,早些年幽州还没那么强大的时候,几乎就是靠着一条条的人命为中原抵挡了一次次异族铁骑的冲击,这才过上几年好日子啊,那些人难道就忘记他们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吗? 起初突厥大量劫掠他们的牲畜人口,当初古阊的那些难民就有好些是节度使大人从突厥那里抢回来的,其中不少是中原与突厥的后代,突厥异族们对待他们可谓是毫无人性!后期屠杀更是家常便饭!他和节度使大人想的一样,回燚那群王八犊子身后肯定有突厥的影子! 刘仁狼狈的用袖口擦掉眼泪,骂了一句:“干他爹的!” 周宣和周凌之皆神情冷肃又带着杀气,施老将军脸上也是杀气腾腾,拓跋阿骨将手上的血擦干净握住自己的刀。 “下官郜飞拜见节度使大人。”一个中年武官大步前来,抱拳就拜,身后还跟着几个披着重甲的骑兵,俱是拱手抱拳。 郜飞而后又对刘仁一拜:“刘大人好。” 刘仁对新上任的古阊都尉也是有礼一揖:“郜大人好。” 周绪将人托起:“大家都是熟人,进堂议事吧。” 中堂一夜灯火通明,直到卯时初,众人才散去。 崔什子咳嗽了一声,膝盖处搭着一张毯子,身上披着一件大氅,他喝了口茶,感受到茶叶的苦涩,咳嗽了一声,对着背手而立的主公说道:“朝廷坐在后方想收渔翁之利,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没有听到主公回答,便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主公望着天际,没什么表情,风吹过他的鬓角,唯有两三根霜色刺眼。 崔什子喝茶的手顿了顿,等主公走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