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自己的玄色鹤氅,如云墨发垂落下来,浑身散发着特殊的香气,周绪心里不由欢喜,他的花经由他的灌溉绽放出更成熟的美丽。 夫人也不知怎么长的,处处合他的心,简直就好像长在了他的心尖上。 “还是别了。”萧洛兰听到这个提议顿时摇头:“你找李大夫或者找队里的军医更好。”她的手艺她清楚,哪能和医术娴熟的军医想比,她跟在李大夫身边学习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二来大规模开战的时候,万一军医不够用了,她想着自己也能帮些小忙,而不是只能干看着。 重新躺下的时候,萧洛兰有些睡不着,周宗主把她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头发,经过这么长时间,她也习惯了周宗主睡觉的习惯,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帐篷外面,秋风阵阵,衬得帐篷里很是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闭上了眼睛,身体蜷缩着睡在周宗主的身边。 意识沉沉浮浮,萧洛兰感觉自己好像做梦了,又仿佛不是梦,就是真的,她每天过的生活就是那样的,怎么会是假的呢。 她站在马路旁,旁边是高楼大厦,远处就是小区工业园,早上的上班族多,公交车,汽车,电动车在马路上川流不息,绿灯闪烁,行人匆匆的在她身边走过,有学生,有白领,老人孩子。 萧洛兰看着他们,也和他们走,心里有种充实满足又安定的快乐,她跟着人流进入超市买菜,今天是周末,女儿下午就要到家了。 而她也要回家了,高中生念书可辛苦了,她要买些排骨做玉米排骨山药汤给女儿喝,再买些五花肉做红烧肉,买条新鲜的鱼,还有一些土豆,弄一个酸辣土豆丝,回到家的时候,萧洛兰洗着排骨,发现血水怎么也洗不干净,反而越来越浓,萧洛兰看着那些血水浮沫,有些害怕,想把它们倒掉,结果水溅到了她的身上,自己的身上都是血… “夫人,夫人?”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萧洛兰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望着搭在她身上的锦被,看向身旁的男人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原来只是梦啊。 周绪盯着夫人看了好一会,才道:“可是做恶梦了?” 萧洛兰还沉浸在梦境中,过了好一会才应声:“好像是的。” “做了什么梦和我说说。”周绪抚着夫人的脸,而后抬起她的下颌:“怎么看到我。”他停了停,又笑着看向夫人:“夫人特别失望的样子?” 周绪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夫人雪白的下颌,常年握着刀剑的手力道很重,哪怕已经刻意收敛,没过一会,美人雪白的下巴还是泛出了淡红。 萧洛兰对上周宗主的眼神,呼吸一停:“就是一个恶梦而已。”她轻轻的推开周宗主的手,没有推开。 “我想知道什么梦。”周绪抱着夫人,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轻轻抚着夫人的背部,另一只手揽着夫人的腰。 萧洛兰见周宗主一定要追问到底,便道:“我梦见自己身上都是血。” 周绪抚着夫人背的动作一顿:“可是吓着了?” 萧洛兰担心他再询问下去自己答不上来便含糊的嗯了一声。 “明日不去李繁那了。”周绪道。 萧洛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她手撑在周宗主的胸膛上,让自己看着他:“我明天还要去的。” 萧洛兰不想自己的想法被周宗主打断或者终止,她对古代打仗一窍不通,难道要每天无所事事吗?萧洛兰不喜欢这样,既然跟着李大夫学习战场上的救治方法,那她就好好学,她不想半途而废。 周绪见夫人坚持,退了一步:“那夫人明晚睡前要喝一碗安神饮。” 萧洛兰想起药饮的苦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周绪吹灭油灯上床之后,将夫人重新搂在怀中,狭长的眼眸微垂,刚刚夫人做梦醒来时看到他露出的那种失望至极的眼神…让他很不喜欢。 有时候,周绪也在想,如果是太平盛世,像夫人这样知书达礼雍容美艳一看就是士族大家里的贵妇人,自己能得到她吗? 往前数数二百多年,那些高高在上的世族可是连皇帝姻亲都看不上的,何况他这种豪强出身的卑贱泥腿子。 周绪笑了两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