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萧洛兰瞬间就想起太炀郡守李伯志,实在是他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她用半干的布擦着周宗主的头发,问道:“那你和朝中哪些人有过节?” 以后若是遇到,她就暗自提高警惕。 周绪想了一下:“满朝文武公卿,只要是表面心向大楚的,在朝堂上估计都对我这个逆臣贼子恨不得诛之而后快吧。” 萧洛兰手停了一下,这…好像有点多啊,她记得古代人对君王正统什么的看的很重啊,哪怕有些皇帝昏庸的不像话,还是有很多的人簇拥他。 “圣上的心腹宦官,御前太监彭晖曾经让他的侄子当军容官,也就是监军大臣来我这里监督我作战,仗着背后有人,对我指五划六的,不懂作战瞎指挥。”周绪冷笑:“我可不惯着他的臭毛病,第三天就被我宰了,彭晖从此就记恨上我了。” “啊。”萧洛兰惊了一下:“那你前面所说的监察御史里行彭晨和彭晖是什么关系?” “被我宰了的军容官是彭晖的大侄子,监察御史里行是彭晖的小侄子,他弟死的早,就留下这两根独苗,而他自己又是一个阉人,把那两个侄子当自己儿子宠着,彭晖就想着有个后人给他死后摔盆,一下死了一个,不就恨上我了吗。” “彭晖的两个侄子仗着彭晖的势,骄横跋扈,无恶不作,早就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想把彭晨调到太炀郡守位置上,彭晖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担心最后一个亲侄子到了我的地盘上也会被我宰了。” “也许是彭晨把那帮子文人得罪狠了,将他远远踢到太炀郡来,也或者往更深处想一想,有人想让彭晖失势也说不定,宦官的权势都来自于君王,一但没有君王的宠信,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萧洛兰心里不由发寒,太炀郡守调任一事背后居然能牵扯到这么多人,她远在阆歌都能感受到长安诡谲的官场气氛,有人借刀杀人,有人挑拨离间,有人汲汲钻营… “朝廷不想我这边好,既然彭晨来不了,刚好廉世清这时候上赶着过来,接手了这个位置,一个大逆臣,一个大贪官,刚好凑一起了,这下我的名声更不好了。”周绪说到这里的时候,笑出了声,末了又有一点惋惜:“我原先是有一个人选,倒是被廉世清捷足先登了。” “所以廉郡守不是你的人?”萧洛兰一时间只觉得那位廉大人胆子真大。 先前慎之让廉世清进府,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也觉得太炀郡守是父亲的人,万万没想到这位置是廉世清提前抢过来的,他还敢大肆招摇的送礼,对自己示好。 “以前不是。”周绪笑道,转身上了榻,握住夫人的手就亲了一下,然后将她手里的湿帕拿了过来:“一直擦头发,手酸了没?” 那就是以后可能是了?萧洛兰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赶不上周宗主的话了,这聊的是正经事呢,这人突然就关怀起她来了。 “还好。”萧洛兰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那你原先是想让谁坐做太炀郡守的。” “庐陵钟离的钟离淇。”周绪道,顺便拉过一张毯子盖在夫人身上:“钟离氏为庐陵书香望族,簪缨世家,钟离淇的祖父做过检校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他自己则担任淳州郡守,为政清廉勤勉,治下有方,据说达到了路不拾遗的程度。” 听起来是个好官,这样的官会想到太炀郡来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萧洛兰总觉得周宗主有许多事没有告诉她,比如他们之间又是如何产生交际的。 周宗主用了据说这一词就代表他也没见过这位钟离淇,那么是谁推荐给他的。 萧洛兰心里有许多疑问,但又不好意思多问,总觉得问多了有打探的嫌疑。 周绪亲了亲夫人的脸:“好夫人,若是我们早些相遇,萧公有中意的人选提前推荐给我,这太炀郡守的位置还不一定是廉世清的。” 萧洛兰沉默了一会,古怪道:“你这算不算任人唯亲。” 周绪哈哈大笑,觉得此刻的夫人可爱极了,他大方承认道:“算啊,因为是夫人的裙带关系,我当然要关顾一些。” 周绪把玩着夫人的玉手,雪团似的手被他捏的微红,他的声音温厚宽和,好像一位长者在教自己血脉相连的最亲人:“到时那些人只能依附夫人,夫人想用人的时候可以挑拣着用用,反正夫人和萧氏又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若有不识相的,夫人也觉得那人犯了大错,无可救药的。” “该杀就杀,勿要心软。” 萧洛兰心颤了一下,她望着自己的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