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来?”萧洛兰一下子就提起了心,转而去慎之的书房,落笔阁那边,许是回书房了,亦或是在他好友那里,她记得慎之有一个谢家好友,叫谢德庸。 “主母,发生什么事了吗?可要派人找少郎君?”书棋大着胆子问道,他自小就跟在少郎君身边,对他忠心耿耿,因此有些担心。 “暂时不用。”萧洛兰道,慎之是个爱面的,若是年夜大张旗鼓的找他,对他名声不妥,她转身对书棋道:“你就在这等着。” “唯。”书棋应道。 等到了落笔阁,萧洛兰提着灯笼,心下就是一沉,落笔阁没有灯亮,慎之也不在这里,书砚是落笔阁的书童,他看到主母来也很惊讶,毕竟主母一向很少踏足少郎君的地方。 书房东房忽的亮起了灯,萧洛兰心里不由一喜。 “嗯?大半夜的,谁在外面啊?”门打开,一道困倦青年嗓音也随之响起。 谢德庸披着一件白狐裘衣,内里衣衫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的胸膛,脚踩木屐,倚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困意浓浓的他待看见院中提着灯笼的妇人时,霎时立正身体,瞳若点漆,面白如玉,也是一副好郎君的俊美相貌。 萧洛兰见不是慎之,喜悦渐渐散了去,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愈发担心慎之大晚上的去哪里了。 谢德庸被冷风一吹,拢好衣服,对着幽州主母就是长揖一礼,他嫌弃阆歌的院子太冷清,于是过年也缩在了好友这边,没成想睡得好好的,外面起了灯亮,于是披衣而起,想瞧瞧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幽州主母。 “德庸拜见将军夫人。”谢德庸毕恭毕敬的行礼。 萧洛兰急着找人,因此也没时间和慎之好友说话,于是便轻嗯了一声,说了一声:“谢郎君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幽州主母离开以后,谢德庸慢慢起身。 他抬头看了眼月光,总觉得不如刚才的明亮。 他从小就进出皇宫,少时为皇子伴读,对天下盛名已久的熹皇贵妃自然见过,容颜之盛迷的圣上无心早朝,熹皇贵妃自然是美的,银月面容桃花眼,媚骨天成,身姿丰腴有度,哪怕是妇人年纪了,也没有失宠,反而愈得圣上尊宠,而长安的美人也如繁星之多啊,天下的美人都汇聚在长安了,最有名的宠妃,长安清谈会的世家女郎们,哪一个的容貌都不俗,还有长安的名妓们,唯有洛阳惊姝宴的花魁才能一争高下… 谢德庸回想了惊鸿一瞥过的幽州主母,好像明白了这个妇人为何能以带孩子的妇人之身成为幽州主母了。 试想明月当空,庭苑若积水,一盏幽灯被提于妇人雪酥手,大氅下的玄色暗金长裙盛开在她脚下,妇人回望时,黛眉轻扬,春水般的眼眸却是似喜似忧,眉眼流转间有种惊心动魄的成熟风韵之美。 尤其是今日家庙,妇人穿的极为庄重冷然,就连额间花钿也是凌厉的淡金色,偏偏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急。 若菩萨低眉温柔,只慈悲你一人。 谢德庸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样想,直到寒风吹得他冻了一个哆嗦,谢德庸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萧洛兰提着灯笼在周宅慢慢找人,从慎之住的这边开始找。 周绪自从夫人离开后,便又喝了些酒,想着夫人今日气恼,定是回屋去了。 直等到月亮西沉的时候,他才拿着一坛酒起身。 周慎之坐在一处偏僻的屋脊下方,望着漫天的烟火,周绪上来的时候,发现这小子已经喝了不少酒。 他坐下来,将烧刀子放在自己身边。 周慎之并没有醉,可是此刻他恨不得醉了才好,醉了也就不用再装样子,醉了就能大声质问他的父亲为何如此偏心,可他偏偏没醉,所以他还要强撑着,要规矩守礼。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哭鼻子?”周绪看了一会他。 周慎之咬牙不出声,最后还是没忍住道:“反正我在你那也无所谓了,你也不必管我。” 周绪抬头看着月亮,明月照万家啊,若年年人团圆就好了。 “怎么能不管,我是你爹。”周绪见儿子眼眶通红,想起自己的确好些年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了,他顿了顿,道:“你娘去的早,孙伯来信说你出生的时候就好像是病弱猫崽子一样,声音小的可怜,又生病又不喝奶,我当时心里就在想你该怎么活下去啊?”周绪仿佛回到了雁门关接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