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使招募兵马援助静南王。 “永兴二年,徐州观察使庞斯带着一千徐州兵去西南方向的龙尾国驰援静南王。”周绪一看就知道曹黑龙对这事并不怎么清楚,可能还不如他知道的多。 “像这种外调兵卒一般是三年一换,再让其他人来接替,三年到期,就可归家。” “据我所知,那批徐州兵已经六年没有归家了,朝廷的轮换召令迟迟不下。” “至此,徐州节度使庞泰丘独掌徐州兵。” 周绪说完,想起小沛内遇到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她的眼睛早已因为流泪过多而失明,她的嗓子因日日夜夜思念去西南的儿子而嘶哑,她颤抖着手给周绪看儿子寄过来的家书,她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她的儿子想归家,老妪痛哭声中,周绪将那些家书都拿走了,向老妪保证他的儿子一定会回来。 “那些徐州兵难道不想回家吗?”周绪问着堂下众将领,又似乎在问远在西南的那些徐州兵,他不信那些徐州兵没有怨气,还有那骗至西南不得回徐州的庞斯… “主公是想,让庞斯带着那些徐州兵回来与城内徐州兵内战。”金犇道,他似乎猜出了主公的想法。 “还需再仔细计划些。”周绪道。 临走时,曹黑龙心里不再那么焦躁了,有办法就行,他就怕周幽州要无止境的把人命填在这里。 周绪望着桌上的那一摞家书,信是一名叫常峦的人让军中会识字的人代写的,早期家书的字体笔迹漂亮,信中用词为了方便乡下人解读,显得十分简单纯朴,从信中看的出来,这个叫常峦的徐州兵对自己的母亲十分孝顺,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好,他攒的银钱便都送回了家中。 可惜,独子参兵,病弱老母独身一人在家,又怎么过的好? 后面几封信是常峦自己写的,他当上百夫长之后,在军中习得了字,字体勉强能认得,信中归家之情十分浓烈,已经到了泪沾长信的地步。 而且观其言语,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老母已经失明了… 周绪手指敲打桌沿,让金犇去从小沛邮驿那找一个黄耳过来送信。 黄耳来时,周绪询问了一下黄耳可知道常峦这人,和他预料的不错,常峦的确是个有名的孝子,常家大娘不识字,黄耳就代替她偶尔回信一封过去,更多的东西是常家大娘亲手做的鞋袜等物,可惜自从常家大娘眼睛哭瞎了以后,常峦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母亲做的东西。 “我说,你来写。”周绪道。 黄耳唯唯诺诺应下,周绪让黄耳把常家大娘病重且眼瞎的事情告诉那常峦,自言时日无多,恐怕再也见不了儿子最后一面了。 黄耳写完,一头冷汗,幸好周幽州不像传言中那么可怕,动辄杀人砍头,他退下后便把家书用竹筒装起来,然后赶紧送信。 因驻扎在西南方向的徐州兵很多都是徐州附近的当地青壮,所以这些年来,书信还是有往来的。 “再攻几天,你便带一批人去打宋州。”周绪对金犇道:“能拿下来吗?” 金犇望着地图,宋州不显什么名声,但它水路有通济渠,陆地有官道,距离长安有千里之远,离洛阳也很远,但是离徐州却是很近,约莫两百里,只需一天一夜便可到达,骑兵更快。 “能!”金犇沉声道。 “你埋伏在宋州,常峦他们来时,你就跟着他们。”周绪继续道:“到时我去岱州转转,会一会无双将。” “那曹黑龙?”金犇问道。 “他当然还留在这,哪能全部撤离了,我如果把徐州放弃的太快,魏延山定会起疑心,军中将领也要留几人在这。”周绪眯着眼睛,总之,徐州他要定了。 半月之后,远在西南的边陲小镇,一个百夫长收到了一个紧急从家乡寄过来的家书。 皆是同乡人,又无战事,军中人皆聚在一起,认识字的人往往会给不认识字的人读一遍,百夫长也不例外,他拆开家书,饱经风霜的手搓了搓衣角,这才怀着莫大喜悦,小心翼翼的打开。 随后便跪地痛哭,泣不成声。 信中之言宛如在挖他的心肝血肉,令他痛不欲生,须发皆张,呼嚎不止。 在场军士奇之,忙上前观看,有人大声念了出来,原来百夫人的老母眼睛早已瞎了,身体大不如前,恐大期将至,便给百夫长写下了最后一封信,营中人人泪流满面,皆看向南方,一时之间,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