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和其他人就在临时收容所,璎娘不知道余大郎有什么办法进城,也许是靠翠娘口中的舅舅?寺庙,官府,富绅家都在外面赈灾,小金子和三妹去了寺庙那边,主要是听说寺庙那边对小孩子有优待,船主和余大郎去了官府那边,顺便打听情况,璎娘本来和翠娘排队在一起,后来翠娘得知唐家粥能吃个半饱,就拉着璎娘过来了。 唐五郎听着模糊的女人声音,唔了一声,声音还怪好听的,脑子转了个弯,很快明白了。 流民灾民里可不全都是好人。 唐五郎注意到这个女人连吃饭都很安静,瞧她用食的动作和速度就不像是个吃过苦的。 他让书童给剩下的灾民发粥,走到她面前,起了兴趣。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大夫。” 唐五郎将这人带到了自家义诊那:“王老头,给这人看看眼睛。” 璎娘紧紧握着木棍,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翻摸到了自己的眼睛处,四处揉按了几下,原本就酸涩难言的眼眶隐有刺痛。 “原本是好的?”老大夫皱着眉头,摸了一手的黑灰,仔细看着妇人的眉眼轮廓,有些惊讶。 璎娘轻嗯了一声,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她将自己后脑伤口状况讲了一遍。 “许是脑后瘀血压迫到眼部神经了,能治吗?”璎娘对大夫道,直觉眼睛看不见与它有关。 胡大夫没听懂这妇人在说什么:“什么神经?” 璎娘不知该如何解释,若真让她说,刚才那句话她是自然而然的就说了出来,她的感觉告诉她,那句话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周围人根本根本听不懂,这种割裂感让璎娘一度感到十分惶然不安。 唐五郎也没听懂,他从一旁领了一碗姜汤递给大夫:“你就说能不能治吧?” 王大夫喝完道:“治也能治,针灸喝药就行了,就是这两样哪个都不便宜,时间还不短。” 苗翠的心顿时打鼓了。 “现在只有清热解毒的药剂喝,等我写完方子,你可以按着方子自己抓药喝。”王大夫写好以后,让药童递给盲眼的妇人。 “你给她药方,她又看不见。”唐五郎接过药方,对着一直站在后面的苗翠道:“你们两人认识?” “当然认识了。”苗翠道。 “是好友?还是同乡?亲戚?”唐五郎继续问道:“如今她眼看不见,我看你们也不是富贵人家,这药方给你也无用。” 苗翠不敢得罪唐五郎,只说了一句家里没钱,不等唐五郎说完就拉着璎娘就离开了。 唐五郎就在后面观察她们,发现她们进了城外的一个临时住所里,里面还有一家人在等她们。 最让唐五郎感到有趣的是,前脚还说家里没钱的一家人,没过多久就收拾包裹进城了,可现在洛阳的进城费可不便宜,还需要城内有人担保才行。 而且,盲眼妇人与身后的一家子明显就不是一家的,他观察过盲眼妇人的手,虽然手脸俱有灰,但仔细看,便能看出盲眼妇人手指轻长,手背并无冻疮麻赖感,走路姿势也并不备怯畏缩。 瞧他问的问题,后面妇人一句也答不上来,莫非盲眼妇人是被拐卖到他家的?还是说受制于他们家? 唐五郎不由想到这个可能性。 等那家人进城以后,唐五郎悠哉的走到城门口,贿赂了守城士兵,想知道那家人交了多少银钱,结果没想到,他最后得到了一个珍珠。 珍珠是他从士卒那里花了一笔小钱买来的。 唐五郎端详着珍珠耳坠,珍珠很不错。 不过只有一个,通常妇人耳坠都是成双出现,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人手里还有一个。 唐五郎觉得这耳坠定是那盲眼妇人的,思及此人眼睛看不见,他人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