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侍郎这就不懂了吧。”他用手指点了点外面的天:“今年你看可曾下过几场雨。” “一场。”史贽起身,竖起一个手指,道:“就一场,每年的三四月就是春耕时节,江南地暖,三月种者为上时,四月上旬为中时,中旬为下时,现在都已经进入四月了,这老天爷还没下雨,外面河面水位下降,田野干涸,村民自己吃水都成了困难。” “去年洪涝,今年大旱饥荒,不出几月,大灾之年要来了。”史贽:“那些老百姓能图什么,就是一个饱字,叛军本就是北人统治南人,再劳民伤财下去,当心后院失火。” 齐南华听完之后,对史贽拱手道:“原来如此,听君一言,齐某茅塞顿开。” 这场宴会本就是洛阳令想和姜家联络交好之用,现在齐侍郎和史大都督相谈甚欢,而他和姜校尉也摒弃前嫌,算是圆满成功,洛阳令让台下的舞姬上来敬酒献乐,自己也喝了不少。 直到月上中天时,这场宴会才散开。 金风玉露楼内灯火辉煌,洛阳令喝的醉醺醺的,姜三郎坐在步辇上,被自家老爹瞪了一眼,他只得下了步辇,满身脂粉香气的他潦草的对着洛阳令拜别。 而齐南华正准备回都亭驿,他和洛阳令父子以及史大都督,姜校尉等人他们回去的路线不同。 两方人反正都笑呵呵的,齐南华对着史大都督拱手后,正欲上马车,眼角突然有道黑影从金风玉露楼一旁的巨大石狮处窜了出来。 齐南华心里一跳,霍然转身。 只见寒光一闪而过,黑影动作快的如同一条贴着阴影处滑行的灵蛇,那抹寒光迅疾的令人心惊,好似一道闪电! 齐南华酒气未散,就已经听到了噗嗤一声,那是锋利的尖刀刺入洛阳令身上轻滑锦绣的丝绸之声。 不过短短一息时间,噗嗤声不绝。 黑面人带着无比狠绝的杀意将洛阳令的心脏用刀尖戳烂了,刀锋旋转而过,洛阳令的人头还带着未散去的笑意便被斩落在了金风玉露楼的门口,沉默后,楼内惊叫声四起。 一切的一切都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在场的人都喝了不少酒,齐南华望着这一幕,耳边听见了姜校尉和史大都督抓刺客的声音,他咽了咽口水,害怕的往自家马车上边靠,发现洛阳令的爱子正低头看着脚边。 洛阳令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心脏被搅成了烂泥,他的人头滚落到了他儿子的身边。 齐南华望着荀言呆愣愣的,好似还没反应过来,然后他发出了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声。 随着洛阳尉和洛阳大都督的下令,无数兵卒追上了那个刺客。 “关闭山月坊的所有坊门,弓弩手出动,务必抓到刺客!”史贽怒道。 得了,这下回不去了,齐南华根本没想到好好的参加个宴会,眨眼,洛阳令就死了,还死的这么惨。 山月坊的搜查直到天色微明才结束,刺客被弓弩射穿了琵琶骨,以及小腿,最后因顽固抵抗,抓捕他的洛阳卫大怒,被反绑着双手用马拖行至了金风玉露楼前。 齐南华坐在马车里,望着伤痕累累,血迹斑驳的刺客拖送至了史贽面前,等史贽摘下蒙面的黑布,齐南华差点惊吓出声。 存真站在史大都督身边,眼睛蓦地睁大。 他认识这个女人。 史贽望着这个女人,刚想问些情报,荀言大力推开他冲到了刺客身边,他头发凌乱,手上都是血,等看见刺客时,脸部扭曲:“是你?!” 冬雪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她本该站不起来的,可她双手撑着地面,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提着心口的那口气,极少露出笑容的她露出一个笑容:“是我。” 她望着荀言:“你们荀家狼心狗肺,草菅人命,早就该死了,枉王妃在金陵时待你如座上宾,像你这样的人…”话未说完,就是一个冲刺,她的手刀即将险而又险的碰上荀言脖颈时,姜校尉出手了。 冬雪被重重一脚踹到一旁,腹部受到重击,直接喷出了一口血,荀言拿刀就要杀她,被史贽阻止了。 “她是幽州王妃的人?”史贽让洛阳卫架起刺客。 “只是幽州王妃身边的一个婢女罢了,让我杀了她!”荀言怒吼,被史贽轻飘飘的挡回去了:“她不能给你。” 说罢,就带走了刺客。 齐南华在马车里,满怀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