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离开了山月坊,存真独自回陶府。 洛阳宫,西苑。 早上一过,璎娘将昨日剩下的半个西苑探索完毕,发现西苑完全就是一个种植牡丹的大型花园,等她回到露华殿时,太阳已经升到了高空,天气明显炎热起来。 刚进入露华殿就看见了魏国公。 魏延山靠在椅背处,说起了一件小事:“昨晚有贼人刺杀洛阳令,手段极为凶残。” 璎娘神色冷漠,在她心里,洛阳令父子就是该死之人。 “那贼人和王妃相熟,王妃想不想见?”魏延山道。 璎娘想起昨晚的口技者,对魏国公愈发警惕。 “魏延山起身,他走至门外,对幽州王妃道:“这次不骗王妃。” 璎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看向门外,春光热烈,繁花似锦,像极了魏国公的又一次陷阱试探。 璎娘走至门边,只一眼,便让她浑身血液冻结,僵立在原地。 “如何,此次没有骗王妃吧。”魏延山悠悠然的下了台阶,他站在刺客那,对幽州王妃道:“应是故人来,王妃不来看一眼吗?” 露华殿的台阶很长,璎娘自己也不记得她是怎么跑到了冬雪的身边,冬雪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璎娘跪在她身边,伸手将冬雪脸颊上的发丝拂到耳后,又擦了擦她脸上的血,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让她眼前都是血色。 冬雪望着王妃,呛咳了一声,口中又流出了血,她抓住王妃的手,感觉到她的手颤抖的不成样子,气若游丝:“我,我杀了洛阳,洛阳令,从很早之前,就想,杀了。” “就算王妃,王妃不在这,我也会杀的。”冬雪露出一个笑容,断断续续说道,从她踏上旅途,就已经抱上了必死的决心。 璎娘低着头,越来越多的血沫从冬雪的口中涌出,她徒劳的擦着,发现冬雪的身上都是伤,仅仅是她看到的就有肩膀,小腿处的箭伤,口里有血沫,是内脏受伤了吗?璎娘俯身,拼命回想着李繁李大夫教给她的方法。 “你别说话,我会救你的。”璎娘摸了摸冬雪的腹部,她察觉不到自己的语气多么惊慌害怕。 冬雪已经看不清主母的脸了,她的视线有点模糊不清,这就是主母失明看的世界?冬雪闭上眼睛,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滚烫的热泪砸下来,有人在耳边固执的唤她。 魏延山看着幽州王妃给濒死的刺客治伤,她跪在地上,反复查看刺客的伤势,用手轻按刺客肚腹处的伤口,时不时的询问刺客,但多数时刻,她是得不到答案的,在做无用功,可就是这样的无用功,她做了很多。 璎娘额头上都是汗,她感觉冬雪身上最大的伤害应该是脾破裂,这种内脏出血是会要人命的,可没有现代的医疗,根本无法动手术,而她身上多处的伤痕也会让她失血过多而死,璎娘跪在地上,从裙裾处撕下布条简单将冬雪身上的出血口止住,她又摸了摸冬雪肚腹处的紫黑淤青,俯身听了听她喉咙里有无异响。 没有,可能只是轻微的脾破裂?璎娘手摸向冬雪,发现她体温变得很低,唤她几声后毫无反应,显然失去了意识,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 璎娘呆滞在原地,她要怎么做?这里什么都没有。 魏延山望着快死的刺客,正想说话,就看见幽州王妃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在给她的女婢喂血。 “你干什么?”魏延山惊了一瞬,扣住幽州王妃的另一只手,想拉她起来。 璎娘甩开他的手,焦急恐慌的情绪像沸水充斥着她的心尖,她的血型是最常见的,拜托了,冬雪一定要和她一样。 “你是疯了吗?”魏延山莫名的烦躁不堪。 璎娘充耳不闻,直等到眼前有些晕眩时才停下来。 “花费了这么多功夫,还不是没救回来。”魏延山看着毫无动静的刺客,让护卫抬她下去,璎娘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魏延山忍无可忍的抓住幽州王妃的手腕,掌心一片濡湿,从她身上流出的血腥味让魏延山双目冰冷:“她已经救不活了,你的血流的再多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死人。” 璎娘深呼吸一口气,感觉理智到了崩塌的边缘:“放手。” 魏延山渐渐松开幽州王妃的手腕,不期然看见了幽州王妃的目光,她看着他,泪珠还在眼睫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