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假母差不多。 教养她的假母就是红极一时的长安官妓,攒下家业后离开了长安,依靠着人脉在洛阳开了金风玉露楼,一开就是多年。 像金风玉露楼这种官方性质的,经常有大官们会在宴会上请她们以歌舞助兴,可那周幽州的人都占据洛阳这么多天了,也没请她们当个中间人缓和洛阳本地世家官员的关系,别说歌舞宴会了,那些官员也不见了。 严霜儿有点发愁,她看着身旁木呆呆的黑炭小丫鬟,再次叹了口气,偶尔一次发的善心变成了堵心,小丫鬟笨的可以,长相也不出众,她留在楼里,以后可咋办。 严霜儿长的人如其名,冷艳逼人,此刻一袭银白绣花襦裙,更显的凛然如霜雪一般,偏偏眉间有几缕哀愁,越发惹人心怜,她不过稍稍往楼下一瞥,就引得楼下众多人激动喊叫。 那辆由玄色圆领袍带队的一行骑从不为所动,为首的郎君更是不解风情,竟让那些香囊鲜花落了满地。 严霜对身边黑炭似的小丫鬟道:“丑奴儿,把我的琴拿来吧。” 楼下的那个小郎君,瞧着是个生面孔,但周围左拥右护的,骑从装备精良,看着就权势不俗,应是周幽州那边的小贵人,姜三郎死了,她还需找个新的欢好靠山才是。 丑奴儿抱琴出来。 严霜儿便谈起了琴,她才貌双绝,当初便是靠着这一手惊人的琴艺拔的惊姝宴的头筹,她的琴艺自小也是下过狠功夫练过的,爹娘尚在时,她日日受阿娘教导,每日练琴不敢松懈,后来家里落魄,又连遭战乱,入了乐籍,自此便是身不由人了。 琴声叮咚中,清丽悦耳,却带着一缕不易察觉凄哀和悲伤,飞入天际时,传出去好远,高楼顶层的屋檐翘角处扑棱着飞来彩雀,很快,又有鸟儿从高处飞来,它们停留在屋檐上,引喉相和,琴声奇异的和鸟鸣声融合在一起,这神奇的一幕让众人仿佛置身在山间林泉旁,抚去了内心的急躁。 楼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萧洛兰将帘子挑的更高了些,她自然也看见了她,当初要买她花的漂亮小娘子,等看见她身边的小丫头时,不由怔住了。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她曾经想帮的和曾经帮过她的人就这么出现了。 周十六抬起头,也看向这名动洛阳城的花魁严霜,看了一会后,他又将视线放在那些鸟儿上。 这些鸟这么听话,难道是金风玉露楼自己养的?鸟鸣声怪好听的,羽毛颜色缤纷,体积小巧,平日养几个逗趣应该不错,不知伯母喜不喜欢,周十六打上了那些鸟儿的主意。 一曲完毕后。 楼下纷纷鼓掌称赞,夸霜儿娘子的琴艺又精湛了,严霜儿倚靠在栏杆处,语笑嫣然,顿时百媚丛生。 她邀请道:“楼下骑马的小郎君,可否上来一见?” 周十六当即摇头,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有正经事的,要护送伯母回避暑山庄。 楼上的严霜一愣,而后缓缓笑道:“可是奴家入不了郎君的眼?” “我有要事在身。”周十六拒绝道。 严霜听到这,笑道:“那郎君忙完了以后,可要记得回来看看奴家。” 周十六望着花魁肩膀上的小翠鸟,点头道:“好。” 严霜眼波流转:“郎君稍等,奴想以青鸟为信,还望郎君收下奴家的一番心意。” 周十六从怀里掏出一包金子,扬手一挥,一包金子重重抛砸向三楼:“收着吧。” 丑奴儿提着鸟笼下楼,将鸟笼递给马上的小郎君,她路过马车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连忙低着头,快步离开。 下一刻 ,周十六就提着鸟笼将它送进了马车内,嘴很甜:“伯母,金姨,瞧瞧这小翠鸟叫的多欢,像唱歌似的,就放在马车里给你们解闷。” 金荷婉逗弄了一下小鸟。 萧洛兰招十六前来。 周十六趴在窗口,笑看向伯母:“伯母有什么事?” 萧洛兰道:“三楼的那个小娘子是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