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更多的是对新朝的振奋以及自己家族更进一步的激动。 因此操办的更加认真,力求每一个步骤都竭尽完美, 挑不出一丝错误。 然后, 往往拖后腿的就是当事人。 就比如说周幽州应该三以天下让才对, 这才是符合规范的, 符合礼仪的, 他谢家已经做好了进谏三次的准备了, 万万没想到,周幽州如此实诚,第一次就应下了,谢灵甫作为一个朝堂老人,当时就无语凝噎,他环视四周,发现根本没有反对的声音,朝堂上多了许多武将,而那些武将都是周幽州的人,个个膀大腰圆,力大如牛,目如闪电,凶悍如斯,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吓人气势。 长安城内的兵马也被周幽州的人接管控制,效忠永兴帝的将领禁军皆被杀了,皇城内外肃清一空,皇室宗亲除却远在荆州养老的宝亲王无一幸免,皆下了牢狱,永兴帝子女不多不少,但也有十几个,皇子皇孙们被幽禁在鹞子巷,那是冷宫内小而窄的偏僻狭巷,估计永生不得出了。 朝廷内的季相一死,保皇党们就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势力,有几个老臣要为国守节,上书辞官,周幽州对他们很是优待,不仅允了还送了好些厚礼,还有两三个选择留在了朝堂上,说辞是看着周幽州会如何对待前朝太子。 现在的谢氏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借着周幽州的手铲除了段党政敌,新朝帝王和他们又有姻亲,以前所有的筹谋牺牲都获得了巨大的回报。 谢氏再次复起。 朝廷官位空缺,所有人都看中了天子身边的重要官职以及一些高官肥差,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新帝正式登基才能瓜分,说不得还要争抢一番,谢灵甫心道,以前在永兴帝身边当中书舍人兼翰林学士,萧公门下弟子陈情现在仍然老而弥坚的伫立在朝野之上,看起来荣幸不减,随时听候周幽州身边,听说已经暗中拟好了好几份荐官奏折,想也知道举荐的定是江南那边的萧氏门人。 尤其是萧公现在还是洛阳令,还有…谢灵甫的眉头轻轻一跳,周幽州现在爱之入骨的夫人是萧氏女,不用猜想,萧氏要崛起了,谢灵甫有这个预感,并且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 其实王妃手下的人也不少,尤其是那个狡猾如狐的太炀郡守廉世清。 还有即将到来的周氏本家人,以及忙不迭来长安贺喜的陆家,庐州卢氏,荆州贺氏…幽州少主现在仍然坚守在阆歌,没有一丝浮躁,久浸官场的礼部尚书谢灵甫稍微一想,朝堂上的几方势力就隐隐浮出水面,但是幽州少主不急,他们有点急啊。 谢灵甫心中想着事情,口中有条不紊道:“钦天监已经选好了一个吉日,就是今年的亚岁日,南郊处的祭坛已经准备了,到时请将军上台,燔燎告天祭祖,顺天意,慰民心。” 过场是要走的,还要走的隆大庄严盛重。 郊天之后算是天子了,随后便是穿冕服坐御殿,接受百官朝拜行礼,期间还有鸣钟赐宴诸多繁琐礼节,最后就是颁发即位诏书,更改国号。 一个崭新的帝国就此诞生。 周绪点了点头,道“一切就按规程办吧。” 周绪此刻穿着玄黑的蟒服,对谢灵甫道:“登基与封后大典同一天举行,王妃的规格排场一律最高,务必要办好了。” 谢灵甫恭敬道:“是,宫内织造局已经在赶制王妃封后朝服,定会在大典前做好,郡主礼服近三日便会妥当。”他为难道:“就是世子礼服,因世子人未到场,不知怎么裁剪测量…” 谢吉泽看了一眼自己二弟,暗自皱眉。 在场一直充当没事人的陈情默默理了理自己官袍袖口,好像上面有朵花,金犇没什么反应,觉得有些无聊,他这几天看的尽是一些当官的老头子,杨东和林文桔将军现在负责皇宫治安,也就是禁军,他和胡大力拱卫长安城,这些天下来,就一个感想,太极宫的报晓鼓敲的时间会不会太早了些。 天还没亮呢,报晓鼓就被敲响了,一敲就是几百下,扰民啊,金犇咽下哈欠,眼下有黑眼圈,发现大殿内的气氛好像有点怪怪的,因尚未正式登基,将军就暂时摄政,也就是在龙椅不远处还有一把摄政椅。 将军就坐在摄政椅上。 胡大力昏昏欲睡,他也困啊,进了长安城才知道,大官不是那么好当的,大冬天的,天黑蒙蒙的就要起床了,这些天熬下来,他都不明白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怎么能忍住不困的。 不同于刚上官场的愣头青,其余幸存的大楚旧臣立刻就意识到了谢家在干什么。 两天前,朝上诸位官员热议新朝国号,年号之类的,大多数都是周幽州下面的武官谈论的唾沫横飞,殿上文臣知道那些武将是周幽州的人,故而沉默一团,任凭他们发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