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殿,至于皇子皇孙,宫里现在也就无忧公主一个。 少主居住的东宫早已被娘子吩咐宫人清扫装修妥当了,就差来住了,所以,宫内真正的主人其实少的很,这也就导致了冬雪这个女官之首其实颇有空闲。 烛火噼啪了一下,惊醒了萧洛兰,萧洛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冬雪,你下去休息吧,我这里没有什么可忙的。”她转过头,又看向满室的宫女,轻声道:“你们也下去吧。” 宫女们鱼贯退出,萧洛兰看着她们,永兴帝荒淫无道,一度招了许多民女入宫做宫女,宫里还有那么多的太监,纵使她想借着大赦送他们归家也是行不通的,外面世道艰难,保不齐还没有在宫里有一口吃的喝的,萧洛兰揉了揉额头,等以后年景好了,她再给他们打算一下,不过也有好的消息,比如正在完善的废除贱籍的制度,可以赎身为民的诸多条律,这一切都在起步阶段。 冬雪刚刚退下,就看见了陛下大步而来。 她连忙退至一旁,躬身跪请圣安。 “不用跪了。”周绪随意摆手,对冬雪还是挺满意的:“夫人睡了没有?” “娘娘暂时还未歇下。”冬雪回道。 周绪心情更高兴了,他刚从前殿那边拿了一个东西,一个圆脸太监满脸笑容恭维道:“看来皇后娘娘是专门在等陛下呢。” 冬雪看了这人一眼,宫里从不缺太监,皇上身边更不缺了,以前不少太监都被处死了,但也有新的太监冒出头来。 不过陛下身边的太监待遇和永兴帝时期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永兴帝时,太监可监军出征,代圣上行事,行天子之权,现在宫里的太监们正在使劲浑身解数讨好着新帝。 这个太监冬雪没什么印象,毕竟她主要职责范围都在后宫,不太了解前朝的内侍,但想必能近帝前必有过人之处。 周绪总算是把夫人的封后大典给办圆满了,心里颇有点意气风发,不然夫人的称号一直像是一个疙瘩存在他心里,现在好了。 周绪也不需要通报,摆手让他们退下后就进了皇后的寝宫,要他说皇宫也有一些他不理解的地方,就比如皇帝有皇帝睡觉的地方,皇后有皇后睡觉的地方,还分了两个宫殿,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他定是要和夫人睡觉的,周绪走进中宫,怀里似有什么鼓囊囊的东西。 “夫人。” 萧洛兰听见周郎的声音,迷糊醒来,她再次打了一个哈欠,皇后的凤冠在妆台上闪烁着光彩夺目,她不由揉了揉自己的后颈肩膀,这个凤冠超级重,她戴了一天了。 “周郎你回来了。”萧洛兰转身,她早已洗漱过了,本来两人都要睡觉了,周郎又悄摸摸的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回了。”周绪脱下外袍,让自己身上的寒气散去以后才坐到夫人身边。 “怀里什么东西?”萧洛兰好奇问道。 周绪嘿嘿笑了两声,看着十分得意,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黄色的正方形龙纹盒子,然后打开,将玉玺拿了出来,萧洛兰惊讶的看着他:“周郎,你拿玉玺做什么?” 周绪再次从怀里拿出两张空白的圣旨,展平铺开,随后用玉玺在空白的圣旨上盖了一个章,挨个做完后,他在妆台上找了一圈,没找到笔墨,便又赤脚去了隔壁的小书房,找了笔墨来。 萧洛兰现在困意已经完全没了,她跟着他,穿梭在宫殿中,眼看他取回笔墨,笔尖沾了浓墨就要书写,她趁空细细的闻了一下周郎,没有闻到酒味。 周绪坐好后,表情有片刻沉思,随后亲自书写,萧洛兰看着圣旨上面的奉天皇帝制曰六字,便见周郎停下了笔墨,他拿起两张写好的制式圣旨吹了吹,对夫人道:“这两张圣旨就留给夫人了,空白处可以填写,虽比不上诏书,但是我亲自撰写的制书,也相差不大了。” 萧洛兰手里被放了两个沉甸甸的圣旨,略有迷茫,诏书里的诏是上所以告下也的意思,所以诏书具有强烈的官方意味的命令式,由内阁宰相们奏定,翰林们撰拟,皇帝批准,然后再广发天下,咸使闻之,像周郎就已经拟好了立皇太子的诏书,只等慎之一来,那封诏书就会广发天下。 而制书则是皇帝亲手书写,重要性不逊于诏书,不过一个是官方性质,一个则代表着皇帝的私人意思。 “为何给我这个呢?”萧洛兰将圣旨放在妆台上,她看向周郎。 周绪笑了笑,他靠近夫人,鬓角处的白发分外刺眼,萧洛兰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她忽然抓着周郎的手,感受到他身上暖洋洋的热意,才心定下来,她依偎在他身边。 周绪道:“我比夫人年岁大些,万一…” 萧洛兰用手捂住周郎的嘴巴,她的眼未语先红,鼻音细细:“好端端的日子里,你非说些不吉利的话做甚?”无端的惹她伤心难过。 周绪拉下夫人的手,眼角皱纹眯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