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从这里出发,回到伦敦,她也不在那里了。你要去战场找,找不找的到不说,但摆明了是去送死,你不知道他们的战略,贸贸然的闯进去,只是增加海底的尸体。」 房里非常安静,只剩下我的呼吸,还有会长那隻还在我肩上施压的手。 「这是白穹要你说的?」我冷冷的反问。 会长面无表情,却把他的那封信递给我看。 信写的很简短:「均安,勿掛勿念,留下卢可,俱酬知己矣。」 我真想哭。 真的很想哭。 那个白痴,酬什么知己? 值得吗? 「……三个月,我等三个月。然后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去。」 我离开书房,离开那幢屋子,回到了我们每年都一起过圣诞的小宅。 我以为这三个月会很漫长,但没想到过没几天会长跟香蜂就急急的跑来。 说是英国胜利了,出人意料的大败西班牙,仅仅伤亡百人。码头上船跟水粮都备好了,要直驶伦敦。 我一听,立刻想都没想的就往码头狂奔,然后跳上船。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忐忑。 虽然只伤亡百人,可是谁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而且,不管是死一百个,或是死一个,重点是,那个人,是不是白穹? 到了伦敦,四处都在庆祝这个大胜利,只有我们三人面如死灰的赶着往白穹的公寓去。 推开门的那瞬间,我跟会长还有香蜂都屏住了呼吸,因为太紧张而下意识的这么做。 房子里面很安静,很安静,地板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很久没有人活动的样子。 都还是原本的样子,跟我离开前一模一样,没有改变过。 而客厅的桌子上压着一张纸。 会长领头走了进去,我跟香蜂在他身后。 站在桌前,他没有拿起那张纸,只是低着头看。 「亲爱的大家,如果你们看见这纸条,那表示我来不及收,那为什么我会来不及收呢?你知道的。」 上面只写了这几句话。 那戏謔的口气,好像还可以听见她的声音在旁边吵人。甚至有一种错觉,她是故意恶作剧,等一下…就要出现。 或许我们三人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谁也没动,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 ※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白穹。 但是也没有去打听他的下落,我想我不敢去找这个答案。如果不知道真相,那我就可以当成她还在某个城市里,只是我没有找到她。 至于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不要想,就算知道真相,难道就可以得到救赎了吗? 或许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再也没有人提这件事。 会长、香蜂,还有浪皱眉,不知为什么的,全都跑去当军人了。不跑商之后,改走私军火,赚得也没有比以前的少,但却比以前强悍了。 而我带着烟波,继续沿着以往的路线跑商,白穹一直想拿到加勒比的入港证,却一直都申请不到,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帮她拿,反正,我是她的副官嘛,我拿到,跟她拿到,不是一样的意思吗? 我不太想念她。 只是偶尔还想起那句话。 人生是一场减法,见一次,少一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