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真水银回到威尼斯的时候,据说码头有一场混战。 不过柏秦不在意,烟波不在意,衙内、裂岸、浪皱眉,全都不在意,他们只在意,这真水银,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究竟有没有用? 一群人拿着柏秦检验过确实是真的真水银,站在卢可床前,眾人有些紧张的面面相覷。 这个只有书上才有的疗法……真的……不会死人吗? 烟波嚥了口口水,颤声说:「不如……我们还是先找隻病狗什么的……」先试试看会不会死人再说…… 「这主意不错……」衙内也出声附和,「这样贸贸然的……感觉真不是一点危险。」 倒是平时很谨慎的裂岸,没有对这个意见提出看法,却忽然开口问:「卢可,你怎么看?毕竟要吃这药的是你。」 满脸病容的男人,勉强的笑了笑。「照我看,最惨不过就是死,听起来也跟我现在差不了多少。」 「卢可叔叔!」烟波在一旁气得跺脚,「不要说这种话啊!」 卢可朝着烟波伸出手,「拿来吧,我试试看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浪皱眉脸色严肃,「卢可,你这是积极求生,还是积极找死?」 「人总要一死,只是……」卢可露出了惆悵的表情,「始终也没有找到……」 浪皱眉知道卢可要说什么。 这些年,卢可从来没有放弃打探白穹的消息,始终都还想再见她一面。 如果他告诉卢可多年来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他会不会比较有求生意志?可是……能说吗? 浪皱眉朝着四处张望,最终仍是颓下肩,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浪皱眉硬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秘密给嚥了下去。 「浪皱眉,你干嘛脸色这么五彩繽纷?」裂岸看着脸色一下青一下白的浪皱眉,半是嘲讽半是关心的问。 看着这个从少年一直到现在的好友,浪皱眉不由得在心里叫了声惨。 秘密之所以会变成秘密,多半都是说出来有人的性命会受到威胁。 这个秘密要是说了,他肯定可以比卢可先走一步。 想到这里,浪皱眉流了一身的冷汗,尷尬的笑了几声,然后说:「我……只是对我偶尔可以这么犀利感到得意。」 裂岸瞪了他一眼,烟波也瞪了他一眼。现在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吗?两人又把注意力转回到卧病在床的卢可身上。 远远地站在一旁的柏秦若有所思的望着浪皱眉。 但柏秦还没能深思心里的困惑,却听见烟波的惊人之语。 「……既、既然这样,乾脆我先试试看好了!」话虽然说得零零落落,动作却颇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杯子就要触口。 烟波紧张的闭上了眼,却凭空降下一隻大手,抽走了那杯子。 「你喝有什么用,这药不治脑袋。」话里隐隐约约带着一点气。柏秦睨了她一眼。 「什么?治不治脑……」她的眼光随着那杯子移动,烟波无意识的低喃,又忽然恍然大悟,「我脑子没病,好吗?」 「就你想喝这药的念头而言,足够证明你脑子有病了。」哼了烟波一声,转过头温声道:「大家都这么不安的话,还是照烟波的话,去找隻狗来好了。」 平白无辜的遭受这种对待,烟波真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这人怎么回事啊,忽然就生气了?她又不是要他来试药,气什么? 「不用麻烦。」卢可朝着柏秦使眼色,柏秦虽然心中有些迟疑,但仍是把杯子放在卢可手中。 烟波看着那杯子,才想伸手去夺,但还是慢了卢可一步,他仰头就喝光了杯子里的药。 「叔叔!」烟波急的跳脚,也没空管柏秦了,赶紧一叠声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