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抓,想从中抓中我。我不禁抹了一额冷汗。 现在刻不容缓,立时爬上了储物柜顶,再打开冷气槽的槽口鑽身而入。 冷气供应早已停止,管道内一早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铁腥味。冷气槽管内十分狭窄,根本没有转身的馀地,我只好如蠕虫一样扭扭的蠕动着身体向前前进。另外那早已生銹的管壁亦显得份外粗糙,即使隔着衣服,身体亦被刮得隐隐作痛。而身体每向前动一寸,管道立时作「衣衣」声的,心想这冷气槽管既已老化且更加不能承受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若然突然塌下的话,我恐怕会跌进一个活尸人堆之中,结果是如何我真的不敢想像。因为我知道,我身下的冷气槽管外,可能已站着了三具或可能更多的活尸人,如同鱷鱼潭一样——一个等待猎物跌入的死亡陷阱。 可是不需多久…… 身体突然好像失去了支撑似的往下方堕落,始才听见「砰嘭」巨响,眼前全是堕落中的碎铁块。待我手肘、前额、双腿感到痛楚之时,才知道自己从塌下的管道中跌了下来。 脸上感觉到有一条热热的轨跡,咀角亦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前额的痛楚正好告诉我,我的前额已受伤了。一阵晕眩的感觉自脑中渐渐的浮出来。我闭目一会头脑才清醒少许。此时我才打量了身处的空间,四周亦是各式各样的仪器,看来我掉入了一个实验室之类的地方。 但真正令我不安的是出口旁躺下了一个「死」人。我不能排除那个男人是活尸人的可能性。只见他白色的研究袍上沾了不少已枯竭的血跡。他的脸上全是血色的红疹,令皮肤如同满佈洞坑的月面。更令我呕心的是他那被咬去了一大片肉的手臂,伤口渗出的血水已是黑色。搞不好我又与活尸人共处一室,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可是在我要站起身的时候,双腿已痛得站不起来,故只能如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 当我爬到门前时,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紧紧的闭着这啖气。深怕即使微弱的呼吸声亦会惊动身旁活尸人。现在只想那个在乱跳的心脏可以放慢一些,环境静得连我的心跳声亦成了噪音。 我把手伸向门柄,感到一阵冰冻。但门柄好像上锁似的怎样也扭不开。 银光在眼角一掠,我向右一瞧,只见活尸人的手下压着了一根银匙,一条解开门锁的银匙。 「天啊﹗这可不是玩笑啊﹗」 要离开这里,非要那根银匙不可。但是那银匙不单只被压着那么简单,而且其匙圈更套在活尸人的中指。那根中指粗粗的,匙圈几乎已紧紧的套在其中。任我如何小心翼翼的套出,这定会惊动到他。现在已没有法子,心中只盼着他不是活尸人只是一具普通死尸,即使是活死人也好,亦盼他一口咬断我的咽喉,免得我痛苦的死去。 我再作一个深呼吸,提起了如九斤重的手腕缓缓的伸向银匙。当我接触到银匙之时,见他并无反应,心想第一步已成功了,立时抹了一额汗。 接着才是最困难的部份,我把银匙向外微微拉出。在我把匙圈拉至中节指骨时……他的手突然一反,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啊啊哗啊﹗」……(待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