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兄弟之所以决裂全是因我而起﹗ 但是当中的细节,我实是未能思索。 或许。 答案就藏在长廊中千百忆木门后﹗通向每一串记忆的大门。 看来,迂回的长廊就是佈满弯曲摺纹的人脑。 而我就在自已的大脑中漫游。 一直的漫游。一直找寻遗失的记忆。我,仍然在抽泣。 路上一起一伏,张眼长廊上,色调甚是迷幻,时而粉红、时则彩蓝。 镶嵌墙壁两则的木门,竟然大小不一的迫在一起,有的更霉得化开成绿绿紫紫的色。 而我则焦急的几乎扭动了每一个木门的扳手。 「卡﹗」沉实的答案,木门推不动。 难道,记忆仍然被封锁? 此时,我忽感到天旋地转……不﹗不是我头晕昏厥,而是……而是……而是我周遭的墙、天花板甚至脚下的地板竟然在移动? 不﹗不﹗不﹗ 而是像水一样的波动,一起一伏﹗再继而竟揭起了浪花﹗ 而我却如舟子一样「浮」在地上面,根本就不能牢固的站立。 一失平衡,我就倒在地上。 碰﹗ 哦? 地绷硬如石。 我两手在地上摸一摸,摸出了一块冰冷的砖石。 缓缓的站起身,张眼暗暗的走廊。 四周的环境已產生了变化,木门消失了,迷幻的灯光消失了,连令人头晕昏厥的叫声亦于耳根中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有如寒夜的冰冷。 唰﹗ 唰﹗ 唰﹗ 唰﹗ 满有节奏的声音。只见眼前远处的灯光随着声音而亮起。 唰﹗ 唰﹗ 唰﹗ 唰﹗ 由远至近的,慢慢的向我亮起。 直长的长廊墙壁上掛了一盏甚有欧陆气息的古灯,四周就像是古堡中的秘道。可是尽管亮起了灯,长廊仍然是非常昏暗。 然而,最令我注目的,竟然每一盏古灯之下都掛了一幅水画。 我上前一看,画中人竟然……是我小时候的自己。 还有蒋文刚跟李伟文。 三个稚气的小孩子,身穿涂抹了泥浆的球衣、互扣双肩、李伟文左脚踏着一个足球更是一脸自信。 三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流露出珍贵的友情。 耳根中,渐渐听见小孩子的欢笑。 「你们啊﹗联手也抢不到我脚下的球呢﹗」 「小刚,待会我死缠着哥,你就将足球抢走吧﹗」 「哈……,小字你当真多鬼主意呢﹗」 「小刚啊﹗别以为我是傻瓜啊﹗小宇你奸狡的样子出卖了你啊﹗」 天真的欢笑,真摰的友情,令眼前硬生生的水画竟似有生命的郁动起来。三个小孩子在互相追逐。 我的心情亦随之而波动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最真摰的感情最终会决裂? 奇怪。 水画之中,我隐约的看见……有一个戴上磨沙玻璃面具的人偷偷的藏在一角。 此时,我耳边除听见小孩子的欢笑之外,亦听见一个令人心中发毛的阴笑…… 磨沙玻璃面具? 在那里见过? 再往前走,细细察看每一幅水画。 又是一幅幅由记忆构成的水画。 当中最令我热泪澎湃的就是一幅哥哥揹起脚跟受伤的弟弟。像活一样,我感受到真实得可以捉摸的感情,就在我内心中澎湃涌出。 每一幅水画代表每一段记忆,当中甚带有关连,面具人亦偷偷的出现在每一幅水画之中。 而所有水画在脑中环环的紧扣起来,一段影像竟渐渐浮出脑海。 又是一个令人惊心的故事。 (待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