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眩晕感席卷而来,她本就累坏了,凭借着执念一点一点抽出本不属于她的体力,如今见到贺卿平安,心一放下,倒了下去,彻底不省人事。 许久没有睡过这么一个安稳觉了。 叶容七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十分清楚干净,手上腿上的小伤口都似乎都涂抹上了药,冰冰凉凉的,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她恍惚了一会儿,确定昏睡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内心又忍不住开心。 她知道自己同贺卿之间已经不再有可能,但只要他平平安安得活着,好像就足够满足她所有的愿望一样。 既然见到了他,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她留在军营里,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叶容七走出帐篷,正好遇到前来给她送食的贺飞,她又忍不住开口道:“贺将军还在那边帐篷里吗?” “在武场练兵。想去找他,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了。” 叶容七摇摇头:“我不找他,我得走了。” 贺飞被噎了一下。 她真是来得突然,离开也突然。 这不远万里,只是来看贺卿一眼,就走了? 他忙挽留道:“就算要走,也得把伤养好了,军营又不多你一个。” “我的身份留在这里不……” “是将军要你留下的,”贺飞打断她道:“将军说,你既然来了,便把伤养好了再走。” “客套罢了。”叶容七淡然道:“他肯定一点都不想见到我,是我冲动了,不该被他看到。”她遮了遮自己的脸:“如今我面貌惧人,留在这里也是碍大家的眼。” 贺飞固执道:“反正将军吩咐了,你就得留下。要走的话,你自己同他说。” 叶容七在帐篷外见他的一面,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再见到他,她能是什么样的姿态,说什么样的话? 贺飞不许她走,她自是走不了,只能留在军营养伤。 远远得见到贺卿骑马归来,她便躲到帐篷里,也不敢出来,心里既希望他来见自己,又祈求他不要见到。 沙场月色已是骇人的亮,叶容七依旧没能等到贺卿来见自己一眼,她从包袱里取出一块褐玉,放在手中端详。 这是她从李易知那里偷来的兵符。 偷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却有了顾虑。 本来就属于贺卿的东西,但来源名不正言不顺,就算给他,大约也只会给他带来灾祸。 她思虑渐深,最终架不住疲惫的眼皮,沉沉睡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