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错的,为了她也没少教训他那个亲儿子,又是扔军队又是送出国。 但不管怎么说,亲儿子终究还是亲儿子,如今大概是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又费心费力弄回了身边,想让他陪着度过最后一程。 “这样撑着,不痛苦吗?”良久,张优尔开口道。 就算能再活多几个月,可像这样肉体受苦苟延残喘,有必要吗? “怎么不痛苦呢?”张珏低叹:“可他还是得再撑一撑啊……” 她的眼中显出几分凌厉:“现在郑家人心浮动,外面又虎视眈眈,谁都想趁乱分一杯羹,我这位置刚坐稳,结果那小畜生又回来闹得不安生。他这时候要撒手去了,只怕得天下大乱,到时我稍踏错一步还不被那些人撕了生吞下去。” “” “哦对了,”她又道:“那小畜生没去找你吧?他这段时间被我弄到外地去管药厂了,应该分不出空来。” 张优尔摇摇头,又颇有些厌倦道:“随你们怎么争怎么斗,但先说好,别再想把我扯进来。为了固权去联姻这种事,我答应一次已经算仁至义尽。” 张珏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愧意和无奈:“当然,我承诺过的,不会再勉强你了。当时那样做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承认确实是想要借许家的势在郑家立足,但另一方面也因为你那时的状况……” “我知道。”张优尔皱眉打断:“所以我那时同意了,即使……” 即使许慎用高人一等的姿态给出了那么一份无礼苛刻的契约,她也同意了。 “可我也后悔了。”她怅然道。 和许慎协商好婚前约定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说到底,女人为了逃避某个人的伤害和纠缠,就把自己投入到一段婚姻中去寻求慰藉和庇护,真的值得吗? 谁能保证那段婚姻就不会是一个更危险的深渊呢? “后悔了就离吧。”张珏叹道:“一段婚姻如果让你感受不到任何价值或乐趣,那也没必要继续。” “你呢又从不跟妈妈说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就总以为,许慎这样的人虽说冷淡薄情了些,但责任感还是有的,至少不会慢待你。现在看来,我还是想错了。” “不过,你离婚时如果跟许慎那边谈不拢,或者遇到别的什么问题,还是要告诉妈妈。”张珏神情柔软下来,眼眶也有些泛红:“那时妈妈没有能力保护你,现在至少能做一做你的后盾。” 张优尔没有回应,对于她的母亲,对于曾经向往过的母爱与温情,她早已缺失了太多,现在即使对方想要弥补也无济于事,她做不到像别人的女儿那样,亲热无间地同母亲诉说生活中的苦恼,或是和丈夫婆家的龃龉之类,也不习惯去向张珏讨教或是求助。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她最后只答了这么一句。 告别张珏后,下楼的途中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就接通问道:“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人有些气急败坏:“你在哪?算了不管你在哪赶紧到月瑟来!看看你家的狗逼玩意干的好事儿!” 张优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想再问,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她惊疑不定,想着大概是段昱青在那又犯了什么错,只好立马出了医院叫辆出租车往月瑟赶去。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啊对。许慎还在医院等她啊……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不是说自己能走吗?应该可以自己回去的吧,再说还有秘书呢。 于是她简单发了个信息给他,随即就抛在了脑后。 此时的医院大厅,已拿到药的秘书坐在旁边陪许慎一起等着,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就在秘书提议要不要联系一下许总夫人的时候,许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一看,眼神渐渐就冷了下来。 无奈苦笑了一声,他放回手机,拿过拐杖撑着站起身:“走吧,送我回去。” “啊?”秘书愣愣道:“不等……” “不必等了,她有事先走了。”许慎没有情绪地回道,埋头往前走。 秘书忙跟上去要扶他:“许总慢些走,小心绷到伤口。” 许慎却果断地推开了他:“不用,没那么严重。”这一刻,他似乎恢复了平日里的威严冷傲。 只不过,秘书跟在后面看着他蹒跚迟缓的步履,莫名从那背影中感受到了些许寥落萧索的意味。 —————————————————————————————————— 慎:老婆呢?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