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倒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哪里是去做什么公益?分明就是去抓我们的!要不是因为他我跟纷音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优尔意识到她骂的是许慎,凝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许照怡红了眼眶,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肩,衣料覆盖之下,那里有着大片的烧伤疤痕:“那时我跟纷音的事被家里发现,他们要把我们分开,我就和纷音一起逃跑了。” 其中的具体过程,要比她口中的寥寥几语要更混乱更狼狈。但那是许照怡自出生到现在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 她们逃到了偏僻的乡村,祝纷音在当地的一所学校当美术老师,许照怡就在食堂帮忙。她们住在学校里的一间狭小宿舍里,生活一下子从纸醉金迷变得窘迫粗糙,可她们每一天都很快乐。 可惜好景不长,许慎就找到了她们。他那时充当着许书瀚的走狗,带了保镖要把人抓回去。一番挣扎纠缠中,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就起了大火。 两个女孩趁乱逃跑,却又被火势堵住了去路,燃烧的橱柜倒下时,祝纷音把她护在了身下,下半身都被压住,而许照怡的肩背也被火燎到,两人双双失去了意识。 之后是许慎把她俩救了出来,他自己也受了伤,叁人都被送进了医院。 结果祝纷音在事故中受到的伤最严重,她的腰腹受到撞击,又被高温灼烧,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祝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向许家施压要严惩许照怡。最后祝纷音被送往国外,许照怡醒来后则大受刺激,几近癫狂,只能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件事以惨淡又悲怆的方式告终。 许照怡回忆着曾经,眼神柔软下来,又掩不住无尽的痛苦,似怀念又似哀戚。 张优尔始终默默听着。这般惨痛的过往,旁人无论说什么都显得太过浅薄。 沉寂中,许照怡闭了闭眼,平复情绪后切入了正题:“那场大火,不是偶然。你猜猜是谁干的?” 张优尔思索片刻,迟疑道:“……许惇?” 许照怡嗤笑:“是许惇的妈。你可以算算她死的时间,刚好就是那场大火发生后没多久,当时许家对外宣称是她得了急病。但实际上,是老东西被这事触怒弄死了她。” “那场大火明显就是针对许慎的,你说哪个妈会对亲儿子下这样的死手?”许照怡回忆道:“我记得那个女人对待许慎一直都很冷漠,还听到她咒骂过许慎,说他是孽种恶胎。”她顿了顿,又说:“而且我还有确切证据。” “后来我偷偷弄到了老东西妻子的遗物,和许慎的做了dna检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说到这她歪了歪脑袋,别有深意地引导着:“所以重点来了,他既然不是老东西的正经老婆生的,那他的生母到底是谁呢?” 张优尔眼神暗了暗,沉吟不语。 “啊对了,再给你一个提示。老东西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就是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日子来这里烧香祭奠,而且还会带许慎一起。”她又强调了一遍:“只带他一人哦。” 张优尔心下微沉。 兄妹乱伦,孽种恶胎……还有桂馨姨曾说过的从小体弱多病,排斥生孩子,结扎…… 张优尔此时脑海中梳理着这些信息,稍一串联,她已模糊有了猜测。 若他真是近亲乱伦生下的孩子,那之前的很多行为就说得通了。 难怪,难怪。 唉,许慎。 你看你,又有更要命的弱点被我抓到了呢。 一阵微风吹过,虽说正值盛夏,但山中的空气里还是带着些许湿寒气。张优尔抚了抚双臂,觉得待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宜太久,正要提议离开,却不经意听到身后轻微的响动。 她一转头,就见绿植掩映中一个纤细又鬼祟的身影正往这边靠近。许照怡也察觉到了,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一看,脸上显出了戏谑又玩味的笑意:“哟,又来一个。今天这小破楼倒挺热闹。” 谢雅蕴正警惕又紧张地四处张望着,似是在找寻什么,一定睛看到许照怡就敛了神色走过来,正要开口又发现了旁边的张优尔,有些始料未及地僵住了:“你,你怎么又在?” 她的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犹疑地看向许照怡:“你们……” 许照怡似是看透了她心中的疑虑:“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避着她。” 谢雅蕴滞了滞,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搞半天你俩果然是一伙的!我说怎么上次......不是,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