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准备完成的沉祐翎拍拍自己手上的护具,又忽然困惑地问:「真的要戴安全帽吗?」 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过几秒才想到自己刚才提到了「全罩式安全帽」这几个字。转头望着沉祐翎一脸认真询问的表情,我先是努力憋笑,后来整个忍不住抱着肚子蹲到地上,笑得乱七八糟。 沉祐翎踢我鞋子,「哪里好笑?你到底在笑什么啦?」 「哈哈哈!你有看过人家戴全罩式安全帽骑脚踏车的吗?哈哈哈哈哈──」若不是顾虑到地点,我肯定躺在地上滚。 懒得理会笑到快没力的我,她自己牵着脚踏车走了,我只好很用力地忍住笑,小跑步跟上她的步伐。 「喂,大小姐,你生气囉?」咳了两声清清喉咙,我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她没回头,只是用平板的语气回应。 「真的没有喔?」我绕到她面前,发现她的嘴边仍噙着淡淡笑意。 「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我的心胸没那么狭窄。」停下脚踏车,她无奈地看着我,「快点教我骑车,我晚点还要回去整理副社长给的开会资料。」 啊?整理舒婷给的开会资料?我蹙起眉。整理开会资料不是海宣的工作吧!该不会文书又因为私事怠工了吧……我就说不能让沉祐翎跟舒婷太熟,太熟的下场就是会「惹事上身」。 「你的表情干么突然那么难看?」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沉祐翎敛起笑,感到奇怪地问。 我搔了搔脸,不太好意思,「总觉得被我拉进社团之后,你也跟着淌了很多浑水。本来你转学过来,要适应这里就够麻烦了,现在还多一堆杂七杂八的事必须处理。」 收回手,沉默了半晌,她摇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而且一个社团就是一艘船,同舟共济,如果一个小地方坏了没修,船就会沉,到时候大家会一起溺死。与其溺死,动手修船不是比较实际吗?」 嚥下这番话,我静静地望着她,心里有些讶异,欣喜的情绪却也不断涌出。 一个团体中,只要事情多了,大家难免会互踢皮球,这时候辛苦的就是那些默默将事情扛下的人。有些人扛了之后总抱怨个没完,将团体批评得一无是处,不过,有些人却愿意以大局为重,觉得开口说还不如动手做,他们会真心去体谅他人的难处,包容他人的偶尔的疏忽及怠惰。 我做不到后者的大器,但沉祐翎可以。认识她几个月以来,我明白她从不说虚应的场面话,因为她本身也不爱那些官腔。 所以,她说不介意就是不介意。一句话便能使人释怀。 「没想到你看事情还挺乐观的,我要跟你多学学。」我装模作样地拱手朝她拜了拜。 沉祐翎半瞇起眼,斜睨着我,「别闹了。脚踏车。」 「喔,那你先上车啊。」我将手环在胸前,半开玩笑道:「还是,你须要我示范怎么上脚踏车啊?」 「不用。」口气很闷地回应。她自己就定位了。 我又偷笑两声,走上前扶着脚踏车,「煞车会不会?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吧。」 「不要把我当笨蛋。」她按了两下煞车,口气更闷了。 「好啦!总之你觉得危险的时候就按煞车,但也不要一路狂按,不然骑不动。我尽力不让你摔,这样可以吧?」 她点点头,一副准备好慷慨就义的样子。 依我的指示,她踩下踏板带动脚踏车前进,刚起头而已,龙头就不断地左歪右歪,因为车子不稳,导致骑车的沉祐翎也很紧张,还不到五公尺,她就按下煞车停下来休息。 「好难!」我第一次听她说这句话。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人不可能样样精通啊。」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