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您去哪里了,周先生电话打来好几回了。”有焦急地声音从远而近传来。 护工着急地在病房两边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姚霜。 她回过神来,扯唇道:“就是去楼下走了一圈。” “那您也该和我说一声的,周先生把我请来照顾您,我可不能出差错啊!您别叫我难办。”护工露出为难的表情。 “下次不会了。”她笑容很淡,明白这个护工名义上是在照顾她,可事实上确是在替周韬监视她。 “您快去给周先生回个电话吧!不然他得说我了。” 姚霜点点头,回到病房,拿起放在床旁桌上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你去哪里了?”电话里传来男人不悦的嗓音,带着很明显的质问语气。 “今天天气不错,在楼下转了会儿。”她缓了口气说道。 “我一不在你就乱跑了是吧?我走前怎么和你说的,叫你安分点,别想着治好病,你就这么病着我最放心不过了,等我回来就办出院手续回去。” 耳边不仅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还有玻璃碎裂声,她闭了闭眼,原本混乱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他这一次的发火和当年多像。 他一直瞒着她,是故意还是无意?是想瞒着她一辈子的吧?可世事难料,竟被她这么意外的发现了。 “你他妈听见了没有?”周韬许久等不到她的回应,对着手机怒吼了一声。 “听见了,等你回来就出院吧。也没什么好治疗的,就这样吧。”她慢吞吞地说道,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异样。 “这两天给我好好在病房里呆着,不准乱走。”男人对于妻子的听话很满意,语气也和缓了些。 挂了电话后,姚霜躺在床上沉思了好久。 她想不明白,林思慎怎么会在八年多前去世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去世的?到底这件事和她丈夫有没有关系? 她得回家,回家好好找找看。 …… 紧急会议开了半小时左右,结束后顾茗澈又重新来到了姚霜的病房。 “不好意思,姚女士,你现在愿意继续刚才的治疗吗?” 姚霜点点头,跟着顾茗澈重新回到了心理治疗室。 “顾医生,我可以相信你吗?”她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作为医生,我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值得你信任。”他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面前的女人蹙眉犹豫了许久,才道:“我怀疑我的丈夫瞒着我做了一些事。” “他说过几天要给我办出院手续,我不希望你告诉他我的情况恢复了不少。我想瞒着他让他放松警惕,我要去寻找答案。” “当然,我尊重你的意愿。”他放下笔,将纸条递过去,“出院之后如果出现什么问题,都可以打这个电话咨询我。” 盯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看了许久,姚霜最终将它紧握在手中。 给姚霜做完心理治疗后,顾茗澈去了林研的病房。 几小时前,她情绪这样崩溃,虽然最后引导她几乎说完了整件事,揭开了她的伤疤,可是她那么痛,他也痛得不减半分。 后来她在他怀里睡过去了,他不知道眼动脱敏再加工是否起了作用,不知道她醒来是否有所恢复和忘记那些可怕的画面。 他怀着几分担忧打开了她的病房,而下一秒微蹙的眉宇便缓缓地舒展开来,薄唇扬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澈哥哥” 女孩听到了动静,握着画笔的手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来人很自然地轻唤了一声。 他点点头,朝她走近,垂眸看着她的画。 没有上色,只是很简单的一幅黑白画,画中仅有一个看不清五官的脑袋和一只在上方握住脑袋的手。 于细微之处他看出了些端倪,那只手很大,却并不是在握,而是掐着它,用力到手臂上都浮现出一根根明显的血管。 再看那脑袋,虽然五官模糊,可一对眼球却在翻白,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就好像是砧板上被握住的鱼,任人宰割。 看着这样一幅画,顾茗澈抿起唇角,方才唇边扬起的一抹弧度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只有一瞬间的欣喜,但之后涌上来的便是比之前更甚的担忧。 她开始恢复了,这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结果。之后她会去寻找杀害她父母的凶手,他也能料到。但是看着这样一幅泄露她情绪的画,愤怒、激烈、狠戾、痛恨,毫不掩饰,她的病情尚在恢复期,这样危险的情绪完全不利于她的恢复。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