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奶猫的叫声细长尖利在宁静的夜里扰得人不得安稳。 陆却第几百次转身,本来在这柔软暖和的窝里,每每睡下不到一炷香,他便睡得死死的。 他睁开眼怒视,似乎想用自己灼热的视线,通过屏风将那只登堂入室的死猫赶走。 那夜林倾珏从外头抱回来一只猫,众侍女都围成圈抢着来看这外邦来的名贵猫儿。待看清这猫儿长相,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瞧他。 心大的绛月立马弯腰大笑道,“这不说,我还以为陆却成猫精了呢。” 陆却和那猫,黄眼珠瞧黄眼珠,蓝眼珠瞧蓝眼珠,当下呆愣在原地。 余光瞥见那抱着猫之人小巧精致的唇角一勾,手指轻挠猫儿蓬松绵软的毛,那猫舒服得拱起身子、眯起双眼,毛发四炸,像朵炸开的蒲公英。 林倾珏行此过度亲密之举时,迫人的眼神紧盯着他不放,恍若那一举一动都是在对他做的一般。 陆却也不知道为何,那夜她难耐地咬着下唇,一脸春情的回忆就涌了上来,面上几乎是立刻就烧了起来,眼神避开了她那当众调情般的举动。 下次郡主还会找我行那事吗?怀揣着隐秘的渴望,陆却几乎无法克制自己作出一些什么举动了。 今夜从铜镜前过,他才头一次看清自己。 漾着水波的吊梢眼,眼角的弧度似是钩子。发色如墨从肩颈处垂下,却遮掩不出过分光裸的上半身,胸前的乳头受不住隐隐的凉意凸出两个小点,过分淫靡。 自恼和卑劣之情混杂着充斥胸膛,陆却发出一声叹调,在林倾珏眼里,是不是似个整天围着她转的发情公狗。 大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他羞怒的脸,将随之而来的发泄吞入腹中。 夏过即秋,然而这外头明堂的日头依旧高照,向世人宣告着它的不曾离去。陆却透过敞着的门,看向夏季的遗迹。 一片高跃的黑影顷刻间来到他的面前,还没等反应过来,陆却已闪身躲开了。 黑影的主人瞧见这两脚兽这么识趣,狭长的眼睑一眯,伸出粉嫩的细舌舔了舔白净的爪子,在他的被子上打起盹来。 陆却叫苦不堪,这娇贵的猫儿好像把他的床当作了自己的窝。 “果儿,果儿——”内室中女郎见猫儿又不知跑哪儿去了,正唤着。 陆却自个在那想了半天,还是两手揽起那猫儿的腰,“郡主,在这儿呢。” 掀过珠帘,随着清脆地璃珠相互敲打声,少女趴在榻上,贴身的衣裙遮掩不住风流起伏的体态,让来人有机会将其尽收。 她显然是没想到闯进来的是会是陆却,手忙脚乱地用小枕压住正看着的书。 陆却将手上那猫递到她的手上,交接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直立的双腿。似乎已被深植骨子里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地看向林倾珏。 林倾珏忙着控制那只乱动的猫儿,不让它掉下榻去,半分心神也没分至他身上。 陆却走出内室,心乱如麻,他本该觉得庆幸,逃过一罚。可心中只有说不出口的惶恐, 他曾见过有个表兄养了只以暴烈脾性出名的藏外名犬,可此犬患了一无名之怪病,口水流不止,请大夫做了个口堵,平时除进食外,就用这口堵,令它无法流涎水。 时日长后,怪病不治自愈,下人便去了这口堵,最后这狗却莫名暴毙,经那兽医检查,原是这名犬已习惯了口堵,没东西堵着。它竟然自己吞了块拳头大的石头,卡在喉咙里,活生生将自己噎死了。 手放在脆弱的喉咙上,陆却觉得似乎自己也感受到了失去秩序后的窒息感。 他尝试冷静下来,找出原因。难道是里面那只又丑又小的东西,陆却抚上自己的眼,它那双丑陋怪异的眼睛怎么比得上自己,陆却不岔地想。 那又会是什么呢?刚刚无意撇到枕下的那书上,一男一女两人赤裸地贴合在一块,无疑是本春宫图。 是不是上次经验太浅,没让林倾珏舒服吗?怪不得上次那个送书来的宫装女子和她两人在外面指着他耳语,这个念头越想越坚定。 林家小姐和最得皇帝宠爱的长公主为手帕之交,私情甚笃。 对于这位长公主,民间传闻不少,有说她无甚大志,耽于声色犬马,有说她心计颇深,暗中拉拢娘家没什么势力的三皇子。 各色传闻,对于她的唯一共通点便是,沉迷男色,面首众多。 陆却又思及隐隐约约地听见相貌确实不错,还须好好调教等只言片语。难道林倾珏要将自己送给这放浪公主! 思及此,陆却心急揪住地上的薄毯,绝对,绝对不行! 脑中无数杂乱的思绪漂浮着,陆却紧紧抓住的那条,上面赫然写着,“不能被林倾珏送走!” 为了这点,他可以干所有事,甚至让他勾引她也可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