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车头,回到自己的工作地点。 一抵达研究院,秘书艾达就将他缺席整天的事务一字排开铺排在他的面前。 相意无正在审批阅览文件,有敲门声响起,“相院长,我可以进来吗?” 他抬头向门口望去,见门边站着一个容色憔悴的清瘦年轻男子,是欧野泥的前男友之一的阮帆。 “请进。” 得到相意无的许可,阮帆慢慢地步入办公室,将自己的申请表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相院长,我之前提前支取了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后来我又依靠领到的奖学金还了一部分,现在我过来进行核销手续,以便接下来正常领取研究院逐月发放的生活补助。” 相意无看阮帆这样的状态,猜测他这段日子以来的生活必然不大好过,否则潘琪也不会离开她,转投其他人的怀抱。 阮帆在欧野泥交往期间脚踏两只船,最终船翻落水私德有亏,归根结底都是他的个人选择,相意无不便多加以指责。 他仍然礼节性的对阮帆进行了关怀慰问,“最近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 “要说起困难,倒是有一些,”阮帆苦笑着,有种人生沉浮的无奈感,“自从欧野泥提前从我这里榨取了3万块钱之后,我跟潘琪的生活状况都不太好,两个人抠抠搜搜地过了一段时间,潘琪实在忍受不了,就偷偷的跑了出去……” 祸兮福之所倚,阮帆也不知道眼下局面究竟是好是坏。 “自从潘琪离开我以后,少了一个人的生活发花销。作为一个糙老爷们,我没有什么太大笔的支出,整天沉浸于学校实验和室宿舍两点一线,也没有什么花钱的机会,生活反倒好转了,不如以往困难。” 真是令人困惑不已的组合搭配。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穷山恶水相互拖累着步入深渊,然而一旦分开了,各走各的路,倒好像彼此都没有在一起的时候那么糟糕。 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千奇百怪。 阮帆看着容光焕发的相意无,心中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 “其实我有好几次都看到欧野泥坐上了您的副驾驶座……” 欧野泥与和他交往的时候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行色匆匆的,她一旦上了车,就在安全的密闭空间中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抓紧一切时间进行小幅度的闭目养神。 不过一会儿,相意无也上车了。他神色温柔地看着欧野泥,没有叫醒她,而是抖开一床薄毯给她盖在身上。 每当远远看到这一幕时,阮帆的心中都充满了一种难言的酸苦。 就算被别人看见了,相意无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心虚理亏,“我跟她既不是师生不伦,也不是商业竞争关系,男女之间的正常交往没什么的。” 欧野泥在分手的时候像只战无不胜的铁公鸡一样啄得阮帆满身伤痕,当他冷静下来细细思索,总归是他不对在先。 阮帆眼神黯然,“其实如果她不是急急忙忙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攒钱上,是一个很好的人。” 比起动辄流光水和神仙霜的潘琪,欧野泥并不重视名牌奢品,永远奋斗在捡金币的路上。 一个家境普通的男孩子,如果能有这样一个贤内助,想必能轻松很多,更容易过上一个幸福的人生。 “她以前总是很忙,甚至每次我跟她接吻的时候还来不及伸舌头,她就要去挣钱了。如果她能够给我多给一点时间,我未必就会跟她分道扬镳……” “你要是再描述的如此具体,”难得因昨日好心情而嘴角噙笑的相意无神色冷了下来,“我可当真会生气的。” 按照阮帆的说法,岂非欧野泥能够见缝插针地给他挤出时间来喂顿肉吃,已经是格外对青亲眼有加法外开恩了? “对不起,”阮帆如梦初醒,“我不是有意的。” 他不是有意要揭相意无的伤疤,引发相意无的怒火,“……只是因为我的女朋友潘琪后来找了个富二代,他的名字也叫xiangyiwu。” 他一时间有些感慨,这辈子为什么自己所爱过的女人总会被叫做xiangyiwu的男人收入囊中,可能这也是命运之手的捉弄。 “我曾经跟野泥是有一个很好的开头的,在异国他乡回程的飞机上,我将她的学生证交还给她……” 然而很可惜人生无常,太轻易获得的缘分总是不会让人去珍惜。 临走前阮帆喃喃,“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相院长。” 让阮帆离开之后,相意无略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最近不仅变得有些阴阳怪气,甚至有些疑神疑鬼了,不仅仅是宋远哲,就连已经跟欧野泥无甚关系的前男友阮帆也能叫他心绪不宁。 真是草木皆情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