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应冀便想起来了,那时候他气孙粲对他像是阿猫阿狗般随意,故而也不打声招呼便塞了糖块给她,初衷虽不是什么好的,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她是沾不得的且还吓着她,引得旧疾突发,好好的请安礼也没了。 后来应桓把他叫去训了一顿,又见他穿得单薄,将御赐的大氅给他披上。 罢了左右是自己种的因,只能自己尝的果。 “阿冀生气了吗?”孙粲见他沉着一张脸,眉眼隐隐透着狠戾之色,这人怎么变脸和变天似的? 明明是自己吓人在先,倒弄得是她罪过了。 故而她甩开那只与自己交缠一起的大手,不悦道:“你既然要甩人脸子,那我也不碍你眼了,我走便是了。” 应冀晃神见着她冷着脸便要离开,忙拽着她的腕子道:“做甚去?” “去你瞧不见的地方,去碍不着你的地方。你爱喂谁吃东西便喂吧,左右旁人都顺着你,都乖乖的愿意给你摆弄,只要你开心。? ”她这脾气上来的突然,弄得应冀措手不及,拧眉看她:“什么甩脸子,好端端的胡说什么?” “我胡说?”她的声音猛地扬高,“你去照照镜子,你这表情说要吃了我也不为过,怎么,是我冤枉你了?你好无辜对吧!” ……我什么都没说啊??? “一个两个……一个两个的都这样……我比不上人家温婉可爱,也没有人家那样大度……我……”她突然捂着脸哭了,“可我就是……” 应冀当下慌了神,将人抱住,“出什么事了六娘?我没甩脸子呢,你若是不甘心打我也好,怎么就扯上大不大度的,我要你大度做甚,恩?是不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孙粲抱着他的脖颈哭道:“是我不好,我……我对不起你……” 应冀抚在她背上的手停了动作,哑着嗓子道:“六娘,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对劲,在牛车上也是,当时就一副要哭不哭地模样,说得难听点和雷劈了没差。 “我今天才知道,那崔少寅要成婚了,就和那样的女郎……我好不甘心啊,我真的好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是她呢? 若是娶了王家女郎也就罢了,再不济还有郑家,杨家……可偏偏,偏偏是娼妓的孩子,一个被所有士族所耻笑的女郎!崔娘子为了恶心我,与她交好也就罢了,可崔少寅他,他也喜欢那人啊。” 她流着眼泪哭道:“我知道这些你听了会不开心,甚至又会疑我些别的。可是阿冀,我也是俗人,我也会有爱慕过的郎君,我也会想过以后要嫁的人是谁……” 应冀闭着眼睛,极力容忍着怒火,他逼着自己冷静,“所以至始至终,都不是谢五郎,而是崔四子,是么?” 他的妻子为了一个旧情人而哭,还对他发脾气! 孙粲可真是好样的,真——真恨不得掐死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