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原本小二那年他转到台北后他们便未再联络,谁知道国中时他转回高雄,居然又以奇妙的缘分和她再次有了相隔四年的同班,从此便是一段难解的孽缘。 他和她同龄,性格是白目又自恋,和她倒也还算是个无话不谈的好哥儿们,而虽然不同校,但他们也仍时常相约去打球或偶尔去唱唱歌。 「我靠,你下手很重耶……」有些无辜地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脑袋,郑禹廷无奈皱着鼻子咕噥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一天到晚被这人当出气包。 「所以是到底要不要去啦?」方巧欣盘起手,万分不耐地偏头瞇起了眼睛。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她不住地感到有些烦躁──虽然她不讨厌热闹,但满满的重金属乐也已让她十分受不了。 「好啦好啦。」认命地吐了口气,郑禹廷起身跟着她一同走出酒吧,搔着头,觉得自己在这个女孩面前似乎总是会变得很没用。「我载你吗?」走出吵闹的狭小空间后,他想了想,然后是闪着一双眼睛开了口:「反正我也可以再载你回来骑车……」 「不要。」逕自走到自己的机车前戴起安全帽,方巧欣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了他。「被你载我大概会死好几次,我还想活命好吗。」侧头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她没好气地开口,然后回头,转动机车钥匙,「轰!」地发动了机车。 不是她讨厌他,而是郑禹廷的骑车技术真的很糟糕──很爱耍帅乱鑽但又根本骑得不稳,毫无技术可言的那种。国中时他兴致冲冲地跟着她学会了骑车后便非常乐衷于「载她」这件事,直到某一次她终于是受不了的给他载过了一遍,从此她便立誓再也不要给这个人当自己的司机──拜託,她是真的还想活在这世界上啊! 「我最近骑车技术有比较好了……」匆匆追上她,郑禹廷有些急切地开口想解释。 「放屁,吃屎去吧你。」 转动把手催下油门,方巧欣直接地加快速度,拋下一句话便往目的地衝了过去,留下那边满脸丧气,只能无奈追上的他。 ──郑禹廷的心中,其实有一个小秘密。 从十六年前到现在,他眼中所容纳的、心中所属的,就一直都只有方巧欣。 也许会觉得不可思议吧、小学一年级的幼稚小屁孩怎么可能懂得爱情这种复杂难解的东西?但是他只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是喜欢她,即使她总是不动声色地拒他于千里之外。所以他照她所希望的去交了女朋友,照她所喜好的去学了骑机车,即使他也知道自己学得并不好……他学着她所喜欢的去弄了时下最流行的发型,学着她喜欢的一切去改变了自己。 于是他甘愿地站在名为友谊的线上默默守着她,告诉她他们的关係就仅只于她所希望的朋友。 至少还能够是朋友,至少还是能守着她、能看着她,至少他不是陌生人……他每天总是这样说服着自己。 他不介意继续等待,只要能够继续待在她身边。 「喂,在发什么呆?」 不知何时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方巧欣摘下安全帽,眼神不解地望向了那边还怔楞着发着呆的郑禹廷,语气带了些困惑。 「喔,没事。」收起瀏海下的复杂神情,郑禹廷摇了摇头,跟着锁起机车,摘下安全帽,然后沉默地从椅垫下拿出一颗篮球,随意地拋给了她。 而当他们一同向着球场前进时,对面一群和他们似乎年纪相仿的少年同时是吵吵嚷嚷地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似乎是正好准备要离开。球场的灯光挺昏暗,却能隐约从灯光中看见带头那名手里夹着篮球的少年颊旁两弧灿烂的酒涡,及耳的微翘短发被月光照出一点褐色,高瘦身形在几人中显得特别突出。 方巧欣有些疑惑地扭头回望了一眼那个縹緲人影,想了想,然后才回过头,搔搔头发,决定不多加理会。 不过,总觉得那个人长得有点熟悉……是她的错觉吗? ?peachligueur(皇家蜜桃):香檳鸡尾酒的一种,口感微甜带有蜜桃香,酒精浓度不高,通常用于庆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