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是个记者,她跟同租的朋友说今天要去采访一个“大人物”。 “我这个季度还续不续租就看今天了。”她踌躇满志。 “你这是又有什么花头心思?”她的朋友停下了化妆的手,转头来问。 “我今天要采访一个人……”她伏在朋友耳边说道。 她的朋友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挑了,芝麻绿豆点大的官。” “他的官是小,他老子大呀。” “嗯?他老子是谁?” 静怡又低声在她朋友耳边说了什么。 她的朋友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不屑道:“这种家庭的孩子只怕是在心眼里泡着长大的,能进了你的圈套?我不信。” “你就瞧着吧,我定叫你服我。” 政坛上闹出事来多半是和记者,原因无它,妻子年老色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皮松肉垮脸像沙皮狗,伏在女人身上半天硬不起来,硬起来眨眼的工夫就卸了货,于是肉体的欢愉不那么重要起来,他们缺少的是解语花,这是老妻做不到的,使了谁的关系发的家,做过什么丧良心的事,枕边人一清二楚,待要吹嘘几句,夫人转眼就给拆了台,哪里比的上天真无知又能说会道的年轻女人。 静怡已经做好见到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的准备了,谁知接待她的是个年轻人。 “你好,我找陶市长。”她迟疑道。 “我就是啊。”陶其飞摇头晃脑还要挑眉,一副不稳当的样子,“你坐你坐。” “您好年轻啊。” “面嫩面嫩。”陶其飞煞有介事道。 “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静怡咬着钢笔低头从眼睛上面看人。 “你也和我想象的不一样。”陶其飞随口说。 “哪里不一样?”静怡追根究底。 陶其飞愣了,实话实说道:“我就是客气客气。” 静怡乐不可支,活像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男人的笑话多半无聊,能笑出来的女人一般以爱意作为驱动,不止如此,接下来的采访她全顺着陶其飞说,他说他是北京人,静怡就改了她的祖籍,他说他祖籍哪里,静怡就现把姥姥家搬过去,陶其飞下结论道:“你这个人很好。” “时间过得真快,”静怡看了一眼手表惋惜道,“可惜我还没问您什么,我们可以再约个时间吗?” “可以可以。” 又一次见面静怡挑了地方,保镖进来把包厢摸了个遍陶其飞才进来,进来就道歉。 静怡抚着胸口道:“我都懂,你不自由。” “可不是!”陶其飞算是遇到知己了,叽里咕噜把搬到南方以后遇到的破事说了一遍。 “嗯嗯嗯,我都懂。”静怡感伤地说,桌子底下翘起了二郎腿,那桌子太窄,便若即若离地碰着了陶其飞的小腿。 陶其飞掀开桌布不满道:“你把我裤子弄脏了。” 静怡努力笑着道歉以后老老实实收起了腿。 陶其飞抬脚掸了几下裤腿,静怡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介意他裤子脏了,她在心里骂了句什么,继续虚以委蛇。 “您夫人,没有和您一起来吗?” “唉,她也有她自己的工作,比我还忙,孩子都管不过来,我岳母身体不好,孩子,我带着呢。” “您自己带孩子啊?那一定很累。” 陶其飞含糊道:“还好吧。” “您真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爸爸,做您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可以和您谈天说地。” 陶其飞抱怨道:“我爱人不爱听我说话,嫌我啰嗦。” 来了来了,中年男人的妻子无一个能理解他们,真是咄咄怪事。 “怎么会!”静怡震惊地捂住了嘴,“冒昧问一句,你们是政治联姻吗?你要是介意,可以不回答。” “同学,我们家爱找同学,我爸我妈是同学,我大姨大姨父也是同学,你猜怎么着!我爷爷奶奶也是同学!还有啊我的邻居……” 静怡心想,你确实很啰嗦。 陶其飞把他的亲朋好友数了一圈,说的口干舌燥,端起茶碗来喝水,静怡终于解脱了。 吃了这顿饭天色已经不早,人小姑娘自己回家不安全,陶其飞便让司机先把她放下,到了地方静怡便邀请陶其飞上去“喝杯咖啡”。 “大晚上的喝咖啡?今晚还睡不睡了?不喝!” 静怡和她的朋友说:“陶景湖的儿子是个傻子。” “不能吧?肯定是装的,那你要放弃了吗?” 静怡坚定地认为装傻是装不了那么浑然天成的,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