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动弹,想着完蛋了,这次估计要歇菜。 但那黑雾蹩蛊却在我的上方停了下来,盘旋了几圈,试图想要朝我靠近,但我的四周却好像被什么保护着一样,它怎么样也无法近身。 难道是小哥的这个阵在保护我? 蹩蛊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不耐烦的咆哮了起来,朝后一缩,凝聚成昨天见过的那血盆大口,哗啦一下张开大嘴,狠命的朝我咬来。 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昨天的那白衣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我前面,白袖一挥,一巴掌将蹩蛊以黑雾凝聚而成的形体打散。我想起闷油瓶刚刚说的话,傀,魂魄者也,属恶鬼,所以这白衣女子…是鬼? 现下情况不容许我多想,蹩蛊的形体被打散之后很快便再凝聚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白衣女子扑过来,白衣女子轻飘飘的一跃,跳到闷油瓶的身旁,然后就……消失了? 我眨眨眼,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那白衣女子已经完全没了踪影。蹩蛊的注意力随着白衣女子的消失,转到了闷油瓶身上,只见那闷油瓶子,单手握刀,另一隻手伸到口袋里,两隻奇长的手指夹出大金牙的照片,亮在那蹩蛊面前,冷冷的说道: 「你的对手,是我,不要搞错了。」 那蹩蛊停滞了一秒,然后就疯狂咆哮着朝闷油瓶一扑,那闷油瓶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一动也不动,就像是给吓傻了一样,我的心立马吊到嗓子尖,想大叫当心,但想起他的嘱咐,绝对不能开口,我只能紧紧咬住我的嘴唇,强迫自己不出声。 眼看蹩蛊就要将闷油瓶撕裂,他却突然身子一低,猛然朝上纵跃,跳得老高,蹩蛊收势不及,朝着巨阵的中央撞过去,蹩蛊一落到阵眼,闷油瓶拿鲜血画的阵就像活起来一般,所有的符号拔地飞起,将蹩蛊包了起来,紧紧的綑绑住。 闷油瓶在半空中扭动身子,改变落势,乌金古刀瞄准被阵制住的蹩蛊,顺势刺了下来。 我以为会听到惨嚎,却什么都没听见,蹩蛊痛苦的挣扎着,但它的声音完全给阵吸收了,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被乌金古刀一刺之后,綑绑着蹩蛊的阵符随之收紧,我看到蹩蛊那黑雾般的身形越缩愈小,越缩越小,最后缩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好像什么生物,拥有长长的四肢,拼命的挥舞着。 闷油瓶保持着他落地的姿势,单膝跪地,双手握紧乌金古刀的刀柄,定住地面上的蹩蛊,虽然低着头,但从我的角度却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 一如往常,他的表情非常的淡然,但却透出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悲凉,好像整个人被巨大的悲哀淹没,而他就在这洪流般的痛苦中溺毙,无法自拔。 我被他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震慑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感到脸上一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他伸出一隻手,轻轻的碰触那蹩蛊,嘴唇稍稍动了动,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不过我从小就被二叔训练读唇,所以我依旧懂得他所说的话语。 浮生若梦… 蹩蛊随着一阵光,消失在阵符里,顶楼上什么也没剩下,那制住我手脚的阵也一併消失了,我一下子坐起身来,有些茫然的看着闷油瓶。 结束了吗?这件事情,终于结束了吗? 闷油瓶将插在地上的乌金古刀拔起,收到身后,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復了平时的波澜不惊,他瞥了我一眼,稍稍皱起眉头,走过来将我一把拉起,轻声问我:「没事吧?」 没事吧?昨天他把蹩蛊封住的时候也是这么问,没事吧?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挡在我前面衝锋陷阵的那个人,不是我啊…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控诉,正要开口之际,我听到一声像哨子般的尖锐声响,似乎是物品高速飞行时的特有破空声,闷油瓶的反应极快,像闪电一样将我扑倒,同一时间,什么腥热的东西溅到我的脸上。 一瞬间,我明白了,那是枪声,而溅到我脸上的,是鲜血! 作者註: 「世间邪灵之道,煞者为王、恶鬼次之、人居当中、畜生最次之。」这样的分类出自大力金刚掌的作品「茅山后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