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的当下,元贞红倒抽了口气,赶紧松开紧抓住童承锋的手,上下打量起来。 「那么你呢?还好吗?」想起这回见到童承锋,他确实较大学时期削瘦许多,元贞红不免焦急的问。 「我还站在这里,你说我好不好?」他反问。 童承锋笑着摊开双手,大方的任由她观察,好似这几年间他不曾受到病魔侵袭,身体并未差到连光爬这座小山就能耗尽一样。 最好的谎言其实是半真半假的,不是吗? 一如童承锋的预期,元贞红接受了他的说法,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你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才一声不响的搬走,然后见了面也不认我?」她睁大了双眼瞪视着他,对于当他下决定的理由依旧有些难以置信。「慢着,这病是百分之百遗传的吗?是百分之百致命的吗?如果都不是,这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好意!你为何就不从我的角度替我想想,无声无息的就被初恋对象拋弃,这感觉实在太差劲了!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拋下的感觉……」 看她说着说着,忽然像小时候一般掩面哭了起来,童承锋心下一个触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她的发顶,柔软的触感还是与从前一样美好。 「我寧可让你恨我或是忘了我这个只在你童年出现的过客,也不想让你亲眼看着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或是为了照料我,从此过着劳碌无望的人生。」童承锋首次将自己做出离开决定的想法如实告知她。 感受到他话里的情真意切,元贞红忘了哭泣,泪眼汪汪的凝视一脸温柔抚着她发顶的童承锋。 她就晓得……她的承锋哥从未离去。 拥抱的心情涌现心头,她向前踏出一步,张开双手就想拥抱分隔多年的思慕对象。 怎料到童承锋居然笑着退开,无视着她想拥抱的渴望,开口提议:「回去吧,再不走,全身都溼的人很容易生病的。」 即便对他的煞风景有诸多不满,但听他提到生病,不久前才听说他也有机率罹患与童阿姨一般的重症,元贞红此刻的神经格外敏感,怎会反对他的建议。 于是两人无语并行的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元贞红满脑子想的都是童承锋方才告知她的种种,总觉得有个地方被她忽略了…… 直到两人来到民宿外面,见了桐花深处的主屋,元贞红才赫然想起她抵达这里第一天所发生的事,陡然出声质问:「就算你是为我着想才离开的,为什么你明明没生病,第一天见面时还是不肯相认?」 「关于这个……」没料到她会抓住这点进逼,童承锋电光石火间竟想不出任何说法能够解套。 所幸此时一人插入话来,解救了童承锋,抑或是将战火延伸到另一个方面。 「你搞什么鬼?怎么把自己弄得溼淋淋的,要是感冒发烧怎么办?」阳台上一名有着娃娃脸、虚胖身材的男人见童承锋走了回来,怪叫一声便衝回屋里,没多久抱着大浴巾奔向童承锋,将他团团包住。「我就知道!说什么忽然不想这么早回来,肯定有鬼。」 「这位是?」与卫奇扬带着敌意的眼神相接,元贞红震惊不已,就连想质问童承锋眼前这人是哪位都只能用弱弱的三个字表达。 广告圈里同志不算少,元贞红早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能准确辨别出哪些人是同志,哪些人不是,而眼前的虚胖男人很明显的就是位同志。 如此正面直击一位同志对她的承锋大献殷勤,她能不震惊、不错愕吗? 「卫奇扬。」卫奇扬则是全无困惑,即便他对元贞红的印象早已淡薄得像张褪了色的感热纸,但能让童承锋如此失常的人,只可能是元贞红。「你好,元贞红学妹,虽然我在x大广告只读了两年就休学,但还算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