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是因为他的要求......太过分了吗? 瑕微微侧过脸,笑意隐没在那颈子上的血印,闷声道:「当然可以,我们也算是有缘相识......只是,出门在外,大家互相帮忙,我提供住所没问题,那我的病......你愿意帮忙吗?」 他问得委婉且隐晦,但凌鹰岂有听不懂的道理。言下之意:他和少爷要在这白吃白住没问题,只是若医生需要时,他便得提供自己的身体...... 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愿意。」他这么说。 为了少爷的安危,只是被男人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凌鹰对着穿衣镜打上领带,颈子上新旧杂陈的吻痕落入眸底,如今他已显得漠然。就像他的身体,适应力好得超乎他所能想像,每晚每晚,在男人强悍的佔有之下,一次又一次,向慾望投诚。没想到,自己对男妓这角色挺驾轻就熟......也许,自己根本入错行了.......他唇角勾出一个弧度,似訕笑,似苍凉。 「现在这当口,你竟然还笑得出来!」犀利而讥誚的质疑在他身后响起。「你还要我等多久才愿意宣布我是下一任帮主!我不怕徐彪!只要你愿意宣布,帮内弟兄会站在我这边的,你一直要我等,究竟是在等什么!?」 凌鹰缓缓转过身,面对那张怒气衝天的精巧脸孔,感觉到一种自内心深处涌上的无力和疲累。 这些天来,他晚上替医生『治病』,白日仍积极地奔走于各堂口之间,寻求堂主们对于宋于卿的支持,得到的回应却是大失所望—有的人含蓄地表示会再考虑,有的人则直言宋于卿不适合,更有人嘲讽他别再瞎忙,乾脆开个擂台,有意角逐帮主者大打一场,就此尘埃落定比较直接。 在外,他不断碰壁;在内,他还得面对宋于卿日渐高涨的情绪与质疑......到后来,连他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还有必要坚持下去吗? 「你在拖延时间?对吧!」宋于卿逼视着他,美丽的眼眸流露出浓浓的怨气。「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每晚出去作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和那天救我们的那男人搞上了?你现在有了他,不想离开这儿了?对青帮的未来也爱理不理了是吧!」他直起了背脊咆哮。 「你把血书和印璽给我,我要离开这儿,自己解决这一切!我不想被你软禁在这里,名义上叫我等待,实际上却在看你跟相好你儂我儂,每天凌晨带着满身的吻痕回来,噁心!」 啊……这真的是......过分了......可是,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不是吗?就像医生提醒自己的:如果早一点照医生所说的话作,所有事情早就迎刃而解,自己也不会,两面不是人...... 「下一任帮主不是你。」凌鹰听见自己,用着异常冷静的语调这么说。宋于卿瞪大了眼。 停下来......不能再说下去了......已经决定,一辈子都不说出口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疾呼,但是凌鹰感觉自己却像人格分裂了一样,另一个自己依旧有条不紊地说着: 「帮主的血书里,写的继任者不是你,是我。但我已写好下一封血书,立刻将帮主之位转移给你。所以我需要找好支持者,让你没有后顾之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