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冰窖,冷得直打哆嗦,当我抬头再次望向海龟汤时,眼前的排队人潮跟这一、两天没什么不同,适才的森森白骨没再出现,在我眼前全都是有血有肉的人类。 至于知名电视台主持人,不知在什么时后早已和节目製作团队离开海龟汤,一旁的人群则是不屈不挠地往北华市场ㄇ字中段延伸,要是再多点人,说不定可以排到北华市场大门口。 只是……明明现在是正中午,对面的海龟汤又聚集了这么多人气,为什么我会有森冷的感觉呢? 我困惑地盯着海龟汤,希望能够瞧出些端倪,门口前的三公尺长缸,里头的海龟不同于前两天怡然自得的优游样,反而无精打采地趴卧在石头上,显得有些奄奄一息。 一直看着? 我想起在梦境里,小孩子以言语提到我一直看着他们,但这几天待在云幻水族馆时,除了无聊转电视频道外,我只望着海龟在水里面嬉戏,但他们又不可能是小孩。 我到底是在哪一直看着小孩? 越来越多的谜团在我的脑海里成形,但却没办法解答。 颓然地吐了口大气,我浑身瘫软坐在椅子上,决定不再想这些琐碎的杂事,反正就只是个梦而已……应该没什么事吧?至于身体上的疼痛,也说不定仅仅只是因为我这阵子太过操劳,所以才会落得这般地步。 「哇啊──」 正当我放弃思索这些怪异的事情时,一道惊声尖叫打乱我的思绪,不知在什么时候,海龟汤前的长缸开始有漏水的情形,玻璃墙面上逐渐出现一丝一丝龟裂的痕跡。 一位排队的女顾客发现后,发出惊骇的惨叫,马上引来围观人群的注目,胡魅语听到呼喊声后,海龟汤店内传来跟鞋的喀喀声响,只见胡魅语快步走到店外,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焦急。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胡魅语流露出别的情绪,毕竟首次见面时,胡魅语就带给我自信、运筹帷幄的感觉。 就之后这几天的相处也是如此。 只见胡魅语没找其他人过来帮忙,反而不知其所以然地站在水族长缸前用双手比画不同的动作,好像是在…… 结手印? 玻璃缸已经快要碎了,一般来说,应该是先疏散一旁的路人,再找人一同收拾善后吧?但是,胡魅语完全反其道而行,她自己独自站在长缸前,嘴里喃喃自语,彷彿这样做就能够让玻璃长缸完好如初,不再碎裂。 「碰──」 「啊!」 「好痛──」 就在胡魅语比划手势以及在嘴里碎念时,玻璃长缸依旧无情地碎开,发出轰然巨响,在旁边排队的人群首先受到衝击,不少人被玻璃碎片割伤,顿时血流如注,传来凄厉的哀嚎声。 至于胡魅语则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她来回地走动,指挥海龟汤店里的员工帮忙把逃走的海龟抓回去,一边柔声安抚在现场的客人,试图控制住场面。 「咦?」 明明不是瓦斯气爆,但是云幻水族馆还是受到正面影响,不知哪来的强风胡乱吹吼,我被风压刮着脸颊隐隐生疼,一旁架上的物品掉落在地面上,现场又是一阵凌乱,然而,在书桌底下,却传来窸窸囌囌的摩娑声。 弯下腰,只见一隻抱枕般大小的海龟,正努力地想要往我们店里爬进,只是因为刚刚玻璃缸炸裂的缘故,小海龟被迫翻肚,手脚不停地滑动,却无法往前迈进。 当我将小海龟抱起时,小海龟没有挣扎或是把手脚缩进壳内,反而很安心地待在我怀里,我抓起小海龟观察,只见小海龟肚腹上的壳有着黝黑篆体所写画的古文,看起来像是宫庙黄纸上常见的符录。 我古怪地睇向胡魅语,或许是因为被人群包围,吵着讨公道的关係,只见她别在头上的木簪滑落、披头散发,显得十分狼狈,也完全没把丝毫注意力放在云幻水族馆上。 虽然我知道这隻小海龟是海龟汤的镇店宠物,但我却无法放心地交还给他们,为什么玻璃长缸会突然碎裂?为什么胡魅语不是找人帮忙,反而在结手印还有碎念?最奇怪的是小海龟身上居然有写字,这未免太过不对劲了。 心念已定,不等李莫生买午餐回来,我将小海龟小心翼翼地塞进侧背包内,趁着对面海龟汤一片混乱的时候,我悄悄地夹带小海龟从北华市场溜出,往自己租房子的地方飞快地跑去。 然而,当我来到住处前的巷口时,只见袁紫藤带着一、两个身着西装的男子,站在我家楼下交头接耳地说话,看起来似乎是在商讨些重要的事情。 遇到这种情形,我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