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乔心里叹息了一下,暗忖现在是甚么情况呢。聊个公事需要来吃法国料理,开个隐密的包厢,然后卡着现任老闆、前男友,加上新任追求者这么复杂的关係吗? 这种情况是否要打给经纪人救援一下,有够难办的。 她抿抿嘴想了下,决定只吃不讲话,免得又做出不得体的言行,当然这几年她的风范被训练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绝对称得上大气雍容,但在聂暘面前,她有点没把握。 「杨小姐,这道油封鸭胸我很喜欢,你要尝尝吗?」卫则修是三人中最侃侃而谈的,刚好行到主餐处,他有礼而优雅地保持盘中完整,问了下身旁佳人。 「喔,不用了,我都快吃饱了。」都走完前菜、汤品、沙拉,总算把刚刚那桩生意讲了个大概,杨安乔已有饱意。 分食,太过亲密,她没打算给卫则修希望。 何况聂暘在。 从方才到现在,一席饭下来聂暘只同卫则修搭了几句话,几乎没理会她,她也不挺在意,任凭他深幽清冽的眸子淡淡打量他们两人,泰然自若地跟卫则修讲生意。 他的眼光不扎人,如山上那朦胧的露水,若有似无的沾了一身,清爽不黏腻,就沁了满身肌肤湿意,让她无法彻底忽略,暗忖何时要结束这顿晚餐。 吃法国菜真的很累人啊,都已经吃两小时了。她无奈地叹气,有点归心似箭。 几盏豪华水晶吊灯摇曳生姿,昏黄灯光将包厢内三人的脸孔照得不清不明,别有曖昧的情韵。欧式装潢,素雅不花俏的桌巾,一瓶开过的白酒,以及墙上小碎花的雅緻壁纸,衬着三人衣冠楚楚,古典音乐流泻,气氛却是流动着沉静,不虚浮,不令人躁乱。 卫则修这时举起手中的白酒,她也拿起,两人轻碰了酒杯。 「刚刚那个合作,不知道你觉得条件还可以吗?虽然广告时间没特别长,但却是一整年的代言......」 杨安乔婉转娇笑:「卫先生,你真是太客气了,你开的价码完全超出我的想像,可不要为了请我当代言人倾家荡產啊。」她调侃一句。若非那价钱真是可观到爆炸,她真的想马上逃走,不过也因价码开得太夸张,她决计不能接了。这只证明卫则修对她的心意不仅未减,还烧得更旺,三十六计是走为上策。 「杨小姐爱说笑。」卫则修不是听不出她隐约的抗拒,转头对聂暘问道:「聂暘,你觉得杨小姐不该值那个价吗?」 他是希望聂暘可以帮腔几句,聂暘彷彿没听出他的暗示,冷哼一声:「你太抬举她了,价码要减半。」 这句话有道理。杨安乔频频点头,聂暘投来个意喻不明的眼光,她送他一个假笑。 后来卫则修去上厕所,逮到时机,聂暘正眼望向她:「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杨安乔啜了口白酒,頷首。「非常明显。」 「那你心中有甚么打算?跟广告主有曖昧不明的关係,对你的名声可能没甚么帮助。」声音清冽蕴含着一股冷慄,听了令人刺耳。 杨安乔觉得奇怪,蒙提她现在单身,大可以跟别人发展风花雪月关係,何况这问题跟他有关吗?她一定要回答吗? 聂暘这趟回来,变得阴阳怪气,心绪越发深沉,她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他,更无从了解起,遂决定把他当成公事上的对象看待。她想跟他友善相处,可他有意无意地针对,实在是逼得她不得不竖起防备。她还是怀念以前的聂暘,起码能好好讲上一句话。 「我的私事老闆就不用费心了,你可以把注意力放在我的工作表现上就好。」 「所以你是想接他的广告了?」 这问题不回答他还不成,遂把嘴里那句“要你管”给吞回去。「我不想接。」 他眉眼里那股淡淡的不豫瞬间疏化开来:「是个明智的决定。」 这就奇了,她毫不掩饰眼里的疑惑瞥了他一眼:「老闆,我推了这个工作,你竟然这么开心,是嫌钱太多吗?你不要忘记公司抽了三成。这可能是我最近洽谈到条件最好的合约。还是......」凑近他面前。「你吃醋了啊,前男友?看我可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