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揪成一团,光是这样我就能感受到祐愷学长有多么痛,然后哭得不能自己。 我和学长以陪同的身分一起上了救护车,救护人员替祐愷学长做紧急的处哩,祐愷学长痛的不断喘气,眼角的泪承受不住的落下,我看得心痛难受。 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要忍住眼泪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戴上氧气罩的祐愷学长,看起来越发虚弱,眼神满满的是痛楚和疲惫,要他撑下去是多难的要求,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而往医院的路上,是显得多么遥远,彷彿没有尽头似的永远也不会到达。我觉得全身发冷哆嗦着,只能依偎在学长的身旁。 当我和学长看着祐愷学长被推进手术室前,他仍是隔着氧气罩,给了我们一个最坚强的微笑,但随着手术室的门一关上,最不坚强的那个人变成我。 「怎么办......祐愷学长会不会......」我颤抖着,害怕祐愷学长会死掉的念头盘据着心,如果刚刚及时拉住祐愷学长,是不是就会没事。 在手术室外的我们,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倍受煎熬,加上学校将祐愷学长的家长都通知来后,发现,领养祐愷学长的家人早已都去世,只剩祐愷学长一个人,时间滴答滴答的走,但实际上过了多久,没人知晓。 直到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后,「你们是何祐愷先生的家属吗?」 我跟学长听到,立刻迎上前,「我是他的哥哥。」 「送进手术房时病患失去呼吸心跳。急救过后宣告不治,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宣告不治,是指祐愷学长死了吗?我瞬间腿软跪地,眼泪如泉涌一般,我止不住。 「我们进去看看他吧。」我无力的点点头,想进去看祐愷学长的最后一面。 (转为何祐愷第一人称) 我听见窗外的雨声,透过白色窗櫺,外面的天空一片灰暗。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帘,我躺在病床上,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然后视线渐渐模糊、溃散。 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我才发现,面对死亡的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害怕。 门外似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猛然一声碰撞,我知道门被推开了。 好像是谁,在我耳边喃喃说了什么。很轻、很温柔的声音。 只是就在此刻,我闭上了眼。 再也听不见。 (转为方昕乔第一人称) 进去后,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祐愷学长,被白布盖上,学长缓缓掀开白布,祐愷学长安详的脸映入我的眼帘。我摀住嘴,却依然遮不住自己的哭声。 「祐愷学长,你失约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年我们还要再去看流星雨的吗?你不是说过要再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广场吗?」我不断抽噎着说,凝视着祐愷学长那再也不会睁开眼的面容,心脏早已失去跳动,连温度都不復存在,分明这个人刚才还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现在却已然消逝,到了我们再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祐愷学长,你醒醒好不好?你说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我看不清祐愷学长的脸,眼泪扑簌簌的落下,祐愷学长却不会再摸摸我的头对着我说:「小乔学妹,不要哭,笑一个好吗?」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再也不会醒来了。 『祐愷学长,对不起。』我心想,如果我们能在天堂相见,我一定要亲口这么对你说。 ─人们都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其实珍惜后的失去比什么都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