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次远赴盟国的土地,却是为了对同一个人伸出救助之手,卡索不得不感叹世事的无常。 身为把性命挂在任务上的特种兵,即使单独面对十倍于自身的敌人,即使清楚看见死亡的结局,也完全不足为惧,但当卡索试着想象俊流如今的处境时,仍然觉得头皮发麻。这个男子愚弄了世界,他是在和整个联盟,五个国家的军队和人民为敌,已经不单单是死亡就能了结的了。 2 温热的血湿了裤裆,逐渐退却成一袭凉薄入骨的隐痛。这些人泄愤得累了便总会留出供人喘气的间隙。俊流如同抽干了的旧皮囊般委顿在墙角,气若游丝地喘息着,进出干涸喉咙的气流,每一下都使得胸腔里的旧伤像激烈咬噬的蛇般四处游窜。 房间里突然出现吵杂的声响,是电视机被打开了,他们把音量调得很大,借以掩盖这里不光彩的动静。 红头发的中年男人蹲在他身边,靴子粘满沿路的泥土,在他半睁的眼前模糊得失去形状。那人不怀好意地笑着,将一块从罐头里拿出的咸肉凑到他跟前,观察着他的反应。如今荤腥的气味比任何疼痛更能占据他的意识,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这些人用少得可怜的食物把他像狗一般玩弄。 俊流直瞪瞪地看着那块一星期以来才第一次施舍来的肉食,反复承受着发狂的饥饿,已经让神经对可以入口的东西表现出病态的亢奋,当生理的需求极端迫切,他退化到不能思考也完全失语的地步,忘记自己的身体刚刚才不堪蹂躏,猛地便撑起来要去咬那块不新鲜的咸肉。 “急什么,”红头发的押送官一抽手,把肉挑到他无法够到的高处。随即不慌不忙地将一纸的交接文件摆到他手边,“在上面签了字就让你吃个够。” 笔转眼塞到了他被铐住的双手中,俊流连一眼都没有看便草草画上了名。这份文件由押送官保管,上面巨细无遗地记录了他们所负责的犯人在这段期间内的情况,在俊流进入下一处押送官手里时文件也将同时移交。显然,这些记录上不会堂而皇之地写上他们每天动用的私刑,犯人不做任何申诉而签字,就等于默许押送官的所有暴行。 在蓄意的伤害面前,这些规则显得太过疲软,连过场都算不上。拒绝签字只不过多给对方一个施虐的理由,他身上的种种伤痕与记录上的平淡无奇有多么不符,没有一个押送官在意,相反他们都恨不得留给他最深刻的报复。 男人收走了文件后,便将手里的肉扔到不远处的地上,在俊流急切地挪动身体并用手去拣它时,对方站了起来,猛地用脚将那块已经沾满灰尘的咸肉踹到房间的另一边。 讨厌的游戏。俊流望着这个嘴角下垂的男人,吃力地从地上挣起来,继续朝躺着那块肉的角落爬过去,他知道这就是今晚有机会吃到的唯一食物,即便他不想参与这个游戏,对方也不会给他额外的选择。 当他总算接近的时候,站在房间另一头的军官又抬脚将肉踢到更远的地方。即使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俊流也不得不停下来喘气,抬头看到这些人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的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整个灵魂都已出窍,切断了所有与肉体之间的联系。 对于俊流来说,最难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种日复一日的人间炼狱不会再给与他更多刺激。他想起刚刚开始流放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墨绿色眼睛的年轻押送官,这个军人有两个兄弟死于战场,连尸首都没有找全。那还是在贺泽境内,昔日的人道律法还在维持着作用,押送官的行为有更多顾忌,因此性侵是迫不得已的手段,低俗而肮脏,却比任何肉体伤害都让人难以忍受。面对俊流的反抗,他拷问着自己本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