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儿跟我聊你的事……” “够了。”义征平静地打断他,声音异常地轻,已经不需要对方传达更多的意思了。在冰冷的意识下,暗藏的愤怒怂恿他立刻做出反击,以便挣脱这完全紧缚住自己的窒息感。但他压制住了自己,过多情绪化的反应只会让他变得更加被动,他甚至不能试探一句那个少年现在的情况,疑虑和担忧全争先恐后堵在嘴边。 “你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我们衷心希望这能一直延续下去。”男人适可而止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神情却像是打量着一只在陷阱里徒劳挣扎的猎物那样趾高气扬。 送走了令人心情沉重的不速之客,义征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里。直到他心腹的护卫走进房间也没有察觉。 “殿下,我能说两句么?”骁易似乎看不下去,轻声地询问到。在对方默默的点头后,他谨慎地开口了,“如果您交出黑曜纹章,您将失去最后的护身符,把自己陷进一个无法转圜的死胡同里。到时候,他们要抹去您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还有另外的选择么?”义征叹了口气。 “当然有。决不能让他们觉得您是可以被胁迫的,这个先例一开,就再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了,他们会对您为所欲为。”骁易的一字一句都坚定异常,似乎他才是这个青年的最后一道防线。“您应该立刻消除自己的弱点,反客为主。” “我明白,可我做不到。”义征的目光没有动摇,像是放弃了一般平淡,“隆非是我唯一的朋友,就算我接受自己被政敌抹杀的危险,我也不会出卖他。” “他们不敢。”骁易走到他的面前,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判断他们不敢真的对他做什么。如果他们使用了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保证会让这个丑闻立刻家喻户晓,也通到国民会的耳朵里去,义宗会名誉扫地,他们不可能不考虑这个风险。” “但是我也不能不考虑,他们真的会狗急跳墙。”义征有点烦躁地闭上眼睛,躲开对方的目光,“你也听到他所说的了,他们对我的监视不是一朝一夕的,义宗不是只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他们不会跟我挑明此事。估计现在,不止是隆非的家,整个村子都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骁易没有再说下去,他明白年轻的主人心意已定,他只需要去聆听和执行。 “你明天联系他们,约一个三天后的时间,说我会交出黑曜纹章。” 2 然而,三天之后的夜晚,在同一个会客室,义征用藏在身上的小型手枪枪杀了这些赴约的客人,包括一个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作为皇室珠宝鉴定师的女性。他们之间进行了怎样的谈话,已经成为了永久的迷,没人知道是什么触发了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青年,让从来没有碰过枪的他,残忍地打爆了三个人的脑袋。骁易只记得在冲进房间里的时候,浑身染着鲜血的义征背对他直直地站在尸体旁边,壁炉里的火光映得他的脸红得发烫,血污蔓延了整个地板,他就像个从地狱里面爬上来的幸存者,那景象无比惨烈。骁易看着他的眼睛不停地说话,才让他回过神来,他僵硬的手指却怎么都放不开枪柄。 优秀的专业素养让骁易有条不紊地进行善后,他命令几个最心腹的部下清理房间,吸走毛发,喷洒强力的化学分解剂消除血污,来来回回了五六遍直到蛛丝马迹都不留下。尸体则被全部肢解后焚烧,再用工业强酸彻底销蚀。来客所驾驶的汽车也被拆毁后送往千里之外的废品站打碎。一夜之间,这些人曾经出现在这里的证据就被蒸发殆尽了。 骁易回到义征的卧室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看到他已经清洗干净,换上了新的睡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眼睛放空地盯着前方。 他走过去半跪在那青年的面前,握住他冰冷的左手,向他表示随时待命的忠诚。 “给我一点建议。”义征的声音很平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理智。即便面前只是一个年龄相仿的年轻军人,但他对他的信任在今夜到达了不可动摇的地步。 “您做得很棒。”骁易从内心发出了赞许,接着用尽可能慰藉的语气说,“现在收拾东西吧,殿下。在天亮之前,不动声色地离开这里,其他什么也不必做。不用担心你的朋友,也不用打草惊蛇地去救他,那些人还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要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