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了。” 达鲁非的尺步口岸外面由于长期盘踞着悖都军,情势一直十分紧张。内战爆发之后,政府军更是特意在此处加强了边防警备,随时准备抵挡对方的趁火打劫,但多亏了东联盟的威慑,悖都军收敛了不少,如今两军在这个地区处于互不相犯的对峙状态。 费尔从拉贝格尔千里迢迢赶来,整整两天的路程,倒了几趟飞机和汽车,终于在今天清晨时分过境,在达鲁非边防军的护送下,进入关卡旁边的一间休息室里。他严格按照协议,只带了两个随从,并且都没有穿军服——他们要尽可能低调地进行这次人质交换。 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里,费尔百无聊赖地坐在狭小封闭的休息室中,面对着一个同样负责交接工作的达鲁非政府军上校,彼此之间虽不至于剑拔弩张,但也话不投机,呆得越发无聊。 “他们走到哪里了?”费尔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忍不住问。 “耐心点,已经接到降落请求了。”毅恒上校翘着腿,慢条斯理地回答,“他两天前才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现在都还没醒,谁让你们一直吵着要人,我们不得不派了一个医疗小组跟着,人多,准备工作就多,你以为我们不想快?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悖都军可又要撒泼打滚地拿我们问罪了。” 费尔听不惯他酸溜溜的语气,回敬到,“听你说得这么委屈,好像他的伤和你们没关系一样。” “彼此彼此,贵国的高级军官,跑到达鲁非来惹是生非,跟你们没关系咯?”毅恒冷哼一声,咄咄逼人地打量着这个罕见的银发蓝眼的男人,他苍白的皮肤毫无血色,光是看着就让人牙齿发冷,“不过我个人还真是佩服你们,费这么大功夫赎个废人回去,精神可嘉。” “过奖。”费尔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承蒙女王陛下的恩典,我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名为帝国尽忠的军人。” 没过多久,螺旋桨的铿锵噪音由远及近,响彻在口岸上空。他们往窗外望去,看见一架迷彩涂装的武装直升机悬停在不远的空地上,慢慢往下降。 毅恒和费尔同时站了起来,推门走到了室外,紊乱的气流吹得他们微微眯起眼睛,费尔远远看着机舱门打开,几个医务人员率先跳了下来,慢慢抬下来了一个担架床,躺在上面的人被束带牢牢固定着,随身配备着输液瓶和氧气罐,当他平稳落地后,守候在旁边的一队士兵便围了上去。 “开始吧。”毅恒向他们招了招手,示意士兵们将人质推过来。 等到担架床一路推到了面前,费尔仔细一看,只见彦凉戴着氧气面罩,眼眶青黑,面颊凹陷,紧闭着双眼沉睡着,他全身裹满了绷带,就像一具等待做成标本的尸体。 费尔顺手摸了摸他的脉搏,然后退开来,礼貌地对上校说:“我们要检查一下他的情况,你不介意吧?” 对方回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费尔身边的随从立刻走上前去,打开了一个随身的工具包,开始工作。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医,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伤者的身体状况。 在一系列的检查过后,军医直起身,向费尔点了点头。 费尔便拿出了无线电对讲机,对着等在关卡外面的同伴下达命令:“我接到人质了,一切正常,你们也放他入关吧,完毕。” 话音落下后不久,前方关卡的铁门徐徐打开,一个衣着灰暗的中年男子已经矗立在了门口,他身型高大却有点微微驼背,戴着一顶帽子和一个深色的口罩,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身旁拿着枪的悖都特种兵打开了他的手铐后推了他一把,说到:“慢慢走直线进去,不要东张西望。” 费尔回过身,主动伸出手与毅恒握了一下,简洁地说:“合作愉快,上校,我们就先告辞了。” 在对方意犹未尽的表情下,他径自迈开了步子,两个随从立刻推着担架车紧跟在他身旁,一起向关卡处走去。 费尔步伐匀速,目不斜视地路过周围严阵以待的士兵们,从容地走在最前面,越来越接近对面相向而行的那个中年男子。在两人视线相对的时候,费尔眯起眼睛,深深地望进了对方的黑色眸子里去,同时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上官先生,您好自为之。” 面对这个挑衅般的称呼,中年男子的眉头微微拧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