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搞清楚,要是被发现她和李砚又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希利王那边更加不好对付。 她不想使他们的处境置于危险之中。 “李砚,你适可而止。” 姜馥绷紧了脸,一副真的生气的模样,一字一句。 李砚像是没听到一样,搂住她的腰不放,有些执拗地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埋头深嗅她的脖颈,青筋凸起。 还好她没事,好端端地在他面前。 随时都会失去的感觉充斥他的脑袋,泛滥的情绪在他的眼底疯狂涌现,铁掌似的手臂箍紧她,不让她动弹。 只要她挣扎一分,他就按紧一分。 这几日她一直在被迫训练舞蹈和舞姿,刚刚与希利王的对线也消耗她许多精神,她很快就没了力气,不再挣扎,顺势往后靠,靠在他的肩膀上,很是依赖。 既然他都不怕,她怕个什么。 温暖的怀抱将她整个人包裹,安全感十足,她盯着殿中央的几名歌姬,眼睛微眯。 一曲毕,玉芝抬头看她一眼,眉头紧皱,才和着众人一块退场。 “等一下,别跑啊。” 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舔了下嘴唇,伸出脚来把她绊倒。 玉芝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那人扯住她的后颈,掰过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腿上。 “早就注意到你了,妆化得这么淡,不就是为了勾引我么?” 见她要挣扎,中年男人高高扯起她的秀发,挑起她因痛苦而变形的脸,狞笑起来,把她所有的挣扎都化为疼痛。 姜馥眉头皱了皱,从李砚怀里起来,坐直了身子。 大庭广众之下,如花似玉的少女被一个油腻微胖的男人抱在怀里,周围的人却仿佛习以为常,更有甚者,在拍手叫好。 “怎么,你看中这个了?那那个穿粉色的就归我了!” 另一个坐他旁边的人大笑起来,露出黄得发黑的牙齿,顺手捞过一个女子,不顾她的挣扎,埋头狂亲起来。 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见此,也不跟玉芝多废话,顺势也要亲。 玉芝颤抖着身子,红了眼睛,浑身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抬起一只手把男人打偏头去。 她哆嗦着身子,眼中不屈,愣愣看着发红的掌心,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那男人没想到玉芝会反抗,往年来这些舞姬可都是供给他们军中玩乐的乐子,当下失了脸面,挥起一掌,把她扇倒在地。 白洁的脸颊上登时印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她的嘴角溢血,身子蜷起来,视野开始模糊。 “你走开。” 她尖叫着,一点一点往后退,清丽的面容上淌下两道泪痕。 跟那个男人一道的人都站起身子来,旁若无人地向她逼近,把她围成一个包围圈。 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冷眼看着这幕,端起一盏茶轻抿了一口。 姜馥一眨不眨地盯着玉芝的脸,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过去,指尖捏到发白。 肩膀上传来力度,迫使她回了神。 “这些天,你都住她那。” 不是疑问,是笃定。 像是料到她的反应一般,把她又开始发凉的手包握在掌心,轻轻道: “每年这里都是这样,光靠你和我,改变不了的。” 他低垂着头,认真看着她,不想隐瞒她什么。 她想救人,就意味着要改变这里的制度,推翻他们以前的规则。 他们奉李牧之命护送希利王的小儿子回国,不被责难和诘问已是万幸,更遑论去干预他们的内政。 现在边境水深火热,中原与希利的矛盾蓄积依旧,他们自身难保,更不应该趟这趟浑水。 姜馥清楚这个道理,辩驳不了什么,轻咬唇瓣,移开视线,不说话。 她第一次这么安静,李砚有些不适应,顺着视线落在那个衣衫凌乱几乎不能遮蔽身体的女子身上。 她隐忍又倔强,倒是有几分姜馥的影子。 他沉下声,下了个决定。 刚要开口,袖口就被一只小手揪住。 她轻轻地,眼睛盯在面前的桌案上,并不移开半分,道: “算了吧。” 这世间那么多可怜人,一个个救,怎么救得过来。 玉芝是帮了她很多,这不假,但不代表她就得以性命相报。 虽然她不相信命数,可事到如今...也许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