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两个礼拜,我觉得哥哥很残忍,他竟然看着我学校的车子经过、在那时跟我说再见、然后离开这个世界。」 只有月光的黑暗的房间,杨晚萤看不清苏延的脸,但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苏延正在哽咽。 「为什么我自大地以为哥哥人一定在台北呢?我打电话给李玉雯、告诉她要她报案寻找哥哥,凭着前一天晚上哥哥明明还传了他在阳明山上吹风的照片就认定他在台北…如果我早知道他就在离我那么近的地方命悬一线的话,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深呼吸一口气,苏延继续说道:「后来,就像你知道的一样,新闻也一直在播,林詰文因协助哥哥自杀而背上杀人罪,可怜的李玉雯从一个被演艺圈淹没的人得到救赎、有了现在的工作。以前她必须要去拜託才有工作,现在是她在挑选工作,她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偶而再去工作也没关係,毕竟调适丧子之痛的藉口,不论过了几年都适用。」 「哥哥肯定没有想过,他想惩罚李玉雯,可讽刺的是,李玉雯却因为他的死而东山再起,这是哪门子的惩罚?」 黑暗中瀰漫着沉默,杨晚萤沙哑的声音闷闷地响起,「那你有想过惩罚李玉雯吗?有效地惩罚李玉雯?」 「当然有,我也一直在做。」 「比如什么?」 苏延的眼睛闪着阴冷的光,直勾勾地看着杨晚萤,突然转移话题道:「老师,第三个版本的故事是什么?」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杨晚萤回道,「睡觉吧。」 「…老师,可以牵着我的手睡吗?」 杨晚萤没有回答,但他竟然站起身往床铺移动了,苏延不敢相信,以左手费力地尽快挪开身体腾出位置给杨晚萤,户外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雨转大,沙沙作响的白噪音窜进沉默的房间内,杨晚萤掀开被子,鑽了进去并握住苏延的手。 「是不是被“拍手”吓到了?」杨晚萤问道。 「嗯,很害怕。」 这是第一次这么靠近杨晚萤的眼睛,夜色、月色、下雨颤抖的阴影在他虹膜印上神秘的紫色,苏延害怕自己的眼神过于露骨,于是只好改看他左眼角下的痣,可即便如此,苏延的眼神也令杨晚萤难耐,于是杨晚萤只得闭上眼睛。 雨声没有持续多久便被苏延的声音划破,「老师,我可以亲你吗?」 杨晚萤蹙眉回道:「不行。」 过了好长一短时间,杨晚萤应当是睡了又或许在装睡,苏延分不出来,他再问了一次,「晚萤,我可以亲你吗?」 杨晚萤睁开眼睛,即使黑暗,苏延仍然能想像他那带着狡猾、聪明的笑,「你都敢问都不问在我旁边打手枪了,为什么这就问我了?」 苏延并不觉得羞耻,他反而觉得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是好事,他就是想明目张胆地示爱,让杨晚萤知道他是一个明确的存在,最好让他那个在日本出差的老公也知道。 知道苏延深爱着杨晚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