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书包里还放着钱包、证件与棒球帽,走的时候很方便而已。 如果早知道里面放着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苏延轻轻抬起杨晚萤的头,他的脖子还很柔软,根本不像是死了,他的声音颤抖,「老师,别开玩笑了,你再不起来我要把你的痣割下来喔,会很痛的喔。」 就像那场梦一样,把他能认出杨晚萤的记号割下,做为证明。 接下来,苏延也很明白,杨晚萤并不会因此睁开眼睛笑着说一切都是玩笑,他只是紧紧闭着眼睛,好似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舒服一样。 苏延轻轻吻上他,吻了许久许久,嘴唇上还有温度,苏延相信杨晚萤只是睡去了,他只是会睡很久很久。 亲吻过后,苏延仔细地割下杨晚萤的痣,从洗手台的血水上回过神,苏延已经开始清洗着雕刻刀上的杨晚萤的血,冲啊冲、冲啊冲,怎么也不明白,只是一颗痣怎么会这么多血? 将右手反了过来,原来是自己的血。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他割了自己的手腕?究竟是什么时候?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错的? 听着水流,苏延两腿驀然一软,终于是无法再继续支撑自己,身体失去重心,往浴室地板狠狠一撞,两眼瞪着一片雪白。 直到苏延再度醒来时,看着躺在自己临时租来的小房间中衣衫不整的杨晚萤,这才被铺天盖地的真实给呛醒,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杨晚萤死了。 死在自己的手中。 他毁了杨晚萤、夺走了杨晚萤的灵魂。 苏延这才感到迟到的悲伤,爬出浴室伏在杨晚萤的胸口哭得昏天暗地,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子、这怎么可能? 他是如此地难得地珍惜一个人,如今却像对待玩腻的玩具一样地拆解它、玩坏他。 苏延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恐慌,他看着镜子前的自己简直不能说是熟悉,他是一抹支离破碎的灵魂,被迫装在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壳里。 馀光瞥见地板有个东西亮着,是杨晚萤的手机,苏延走上前去,将它关机并且抽出sim卡,优雅地将杨晚萤的西装口袋拉开,轻轻放了进去。 「看来,你今天没办法回家吃晚饭了。」苏延道。 他在萤幕上看见林禕哲说:『我等你回家一起吃饭,我今天试着自己做月亮虾饼,看看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 哈哈,苏延突然觉得好笑。 他从来没吃过杨晚萤做的月亮虾饼。 然而,他杀了杨晚萤。 他杀了他的家教老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