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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这双黑得惑人的眼睛,有些怀疑自己在静止的黑色沼泽之中,但那只手并不是静止的,它在细腻地感受了她脸颊的柔毛之后,贴着她的脖子进入了她的白色衬衫之中,这可是用半瓶伏特加抵押换来的。谙半梦半醒中想,绝不能亏本。“别弄坏我的衣服。”手顺着声音震动的部位上滑,从胸腔到咽喉再到嘴唇,她似乎很好奇这张红色嘴唇的妙用。低下头用自己嘴唇的唇珠去触碰,黑色的嘴唇和红色的嘴唇,像复色玫瑰一样迭在一起,然后是舌头,起初只是像上色一样沿着嘴唇轻舔,她好像发起热来,喘息着拽着躺到地毯上谙的白色衬衣,用力地吞吃她的整个嘴唇,谙像一个无知的婴孩一样张开嘴唇,袒露分泌蚂蚁最爱的花露的容器。

    热,谙在火焰般的灼烧中坐起,她赤裸着上身,汗液为她的胸添上珠光,在晕黄的灯光下闪烁,身底下铺满着乳白色的液体,有一个人躺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毯上,发出疼痛的喘息,谙手脚并用向她爬去,看到了令她眩晕的一幕,蚁王的下半身已经化作了蚂蚁的尾部,尾尖的黑色毒刺缓慢颤抖着竖起,他上半身还是人类的美丽肉身,下半身却像黑色的武器,一颗白而晶莹的卵贴着毒刺滑落在堆迭的卵上,谙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像人类丈夫一样将他的手握住,他用手臂将谙紧紧抱住,脸颊贴在她的怀里,发出细小的泣音。这种泣音让谙忍不住也一同哭泣起来,泪水顺着嘴唇滑落,掉落在他的脸庞上。他攀住谙的脖子,勉力坐起来,从她的眼睛开始吻,分娩的痛使他用力不知轻重,谙一边流泪一边用力揉按着怀中的头颅,要他更近地触摸自己。她的双腿已经大张开,在草毯上折成奇怪的角度,一种热痒从眼睛开始发作,烧到整个身体。

    蚁王像饮水的小鹿一样头颅低垂在谙的阴部,他黑色长发盖下来,双手顺着柔软的小腹向上摩挲,这块温暖潮湿的地方是他为自己的生产寻找的安全巢穴,谙揉捏着自己的乳房,甚至用指尖紧紧捏住无辜的乳头,垂死挣扎的脚趾在绿色地毯上划开一道草浪,在冰冷嘴唇的折磨中,她产生了一种分娩的错觉。

    在这种幻觉中蚁王完成了第一次进食,他尾端的毒刺缓慢地缩回,在无声的黑暗中,长而透明的翅膀从他的肩胛骨处的皮肉里钻了出来,染着血色垂在后背。

    谙的双腿被折迭在身侧,只有下半身传来的痒作为活着的证词,她伸出双臂缠住身前的黑色脖颈,迫切地要身体里他的那一部分进到更深的地方,在一片白色的液体中,他们两是要用身体绞杀对方的虫。

    在蚁巢中不知白天与黑夜,谙时而清醒时而在欲望中昏睡,等到第七天,她看见蚁王身后的翅膀已经完全长成,伸展出来泛着冷兵器的寒光。她不清楚到底自己是不是还能活着完成这个任务了,她的肚子在这种非人之物的操练之下依旧呈现着奇怪的圆润,她试着放松下体,用手指试探着去掏出多余的东西,但刚一放下半个指尖,便难以控制了。刺痛从太阳穴蔓延到整个身体,谙蜷缩着身体,静静等待着这种痛离开自己。

    下体的痛拖拽住她,这比当初在南环街被大块头踹肚子的痛还要重几度,要是这个时候有伏特加就好了。谙看着自己身下的黑色椭圆状物体,不禁疑惑地按了一下小腹。萤火亮起又暗下,她望着黑色的穹顶想,也许自己就是别人找好了的预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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