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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是个芝麻馅的包子


宜!”

    凌劲松被戳得魂魄归位,看着楼灵溯转身下了马车,寒风从掀开的帷帐中吹进来,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得了清醒。

    “她……”凌劲松有些惊讶,内心却有藏不住的欢喜,“没有嫌恶我?”

    楼灵溯又与凌沐然寒暄了一阵,终于日上三刻时告别了众人踏上了去路。长亭再看不见了,楼灵溯这才放下了车帘,墨辞将她的手捂在怀里:“娘子可要吃些东西?”

    楼灵溯被冷风吹透的手一点点暖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回想凌劲松方才的样子,不得不说,这人如此的确是让她没了招,那又窘又迫的模样刻在她脑子里,挥都挥不去。

    “可要用些糕点?”今日起得早,楼灵溯早膳都没什么胃口,墨辞只担心她会不会饿。

    却听楼灵溯道:“果然是个芝麻馅!”

    “要吃芝麻馅?”墨辞想了想,“有,定胜糕。”

    楼灵溯抬眼看他,明明人高马大,却长了双杏眼,压迫感被减去,是个傻憨的少年。

    “菜包子。”十个墨辞也抵不了一个凌劲松的心眼。

    墨辞这才咂摸出点不对来,困惑地看着楼灵溯。她伸手在墨辞头上一顿乱揉:“还是你可心。”

    一队人马加急追赶,总算在第四天的早上追上了运送赈灾粮的官兵。楼灵溯心也终于定下来,有官兵在起码不用担心安全,一路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十五天后到了松河县。

    得了信的松洲知府刘缘早已等在了驿站,见人到了忙迎上来清点银粮。待核算无误,刘缘这才松了口气,想起了还有楼灵溯这个人。

    “这位就是楼翰林?”

    “正是。”

    见到楼灵溯的刘缘脸上有掩饰不住的诧异,她努力收敛了情绪:“这,本官接到皇上口谕,说楼翰林是前来看看如何治水的?”

    语气里的不确定显而易见,楼灵溯点头道:“正是。我打算用过午膳,便出发去松河。”

    即使女皇都觉得楼灵溯此人,跟“治水”二字全无关系,更不要说刘缘。刘缘看着风尘仆仆,却难掩出尘之姿的楼灵溯,满心的不解,这样的人不去花前月下风流快活,跑松河来治水?

    刘缘暗自掐了自己一把:“那本官下午陪着楼翰林一起过去。”

    楼灵溯第一次出远门,一路颠簸,其实人都快颠吐了。可到了松河一看,县城门外的流民几乎将官道口填满,稻草扎起来的棚子也很让人怀疑是否能过得了冬天。她在这里做不了什么,不如早些去松河看看。

    “倒也不用了,今日赈灾粮运到,刘大人应是有很多事要忙,不如你找个差役,领我去便是。”

    刘缘的确忙得分身乏术,听楼灵溯如此一说,也不再客套立刻道:“也好。楼翰林,这位是赵引,在县中负责工房事宜,由他陪着你去,该最合适。”

    松河就在松河县南边十里地外,赵引一边带路,一边不由自主地用眼角偷瞄楼灵溯。她穿了件花青色的斗篷,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可赵引却知道那兜帽中是何等绝色,思维一直在这人居然如此好看与她这样的人也会治水之间来回跳跃。

    楼灵溯早习惯了这些窥探的视线,只专心赶路,可越接近松河路便越发的不好走,一行人不得已弃了马车,徒步前行。

    赵引边走边搓手:“此地离松河还有三里,今年发了大水,将原本的路都淹了,可不好走。”

    楼灵溯裹紧斗篷,也不去管鞋上的泥:“还行,劳烦你了。”

    赵引摆摆手:“不敢不敢,楼翰林客气了。我们平素里这路都走惯了,可京城中地上铺的都是青石砖,只怕楼翰林不习惯。”

    他抬眼看了下楼灵溯官靴上的泥,只觉得都是别扭。

    楼灵溯只摇摇头:“无妨。”

    赵引有心与楼灵溯攀谈,见她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又道:“松河今年泛滥,原本该是着人将淤泥挖开,将路修好的。只是今年大水正赶上收粮……”他叹了口气,“肚子都吃不饱,这才耽搁了。”

    楼灵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闻言低低嗯了一声,紧跟着也叹了口气。

    大水退去后的苍凉仍在,视线可见之处被大水冲得连根拔起的大树随处可见,空气里尽是一股难言的腥臭。

    “可做了防疫?”

    赵引连连点头:“做了做了,刘大人命人在城外洒下了生石灰,城郊外也挖干净了淤泥,不然流民连安生之地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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