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时,情绪总是会特别敏感。 温朔见徐究东发了脾气逕自走人的样子,起初是错愕震惊,接着怒意也渐渐涌上,最近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徐究东这种莫名其妙的佔有慾了。 徐究东自己也有交往的对象,难道他能和对方亲热,他就不行? 温朔不懂他生气的点,只觉得他又无理取闹。 但冷静过后再细想,该不会徐究东其实是排斥同性恋之间的亲暱举止呢? 想了想这也不是不可能,虽说不歧视,但不代表能接受。 温朔叹了口气,无论是哪个答案,都不能够构成让他随意发脾气的理由。 平时就是宠他宠过头了,这一遇到事情吧,最后还是得由温朔主动联系道歉。 拿起手机踌躇了一会儿,这才写了几行字发送出去,不久手机响了。 温朔瞧了眼名字,犹豫了下才接通。 「对不起。」 才刚按下通话键,对方先声夺人,细声道歉。 「嗯,原谅你。」 温朔勾起淡笑,气消了。 「我不是歧视同性恋,也不会排斥讨厌或无法接受,这是个人恋爱自由,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法接受你和别人太亲密而已。」徐究东一收到温朔的简讯,一看内容怕他误会,就赶紧打了电话直接解释清楚。 「不是你而已,我起初也是不能接受。」温朔亦道了实话。 「真的?」 温朔嗯了声,「我们太过要好,太过依赖彼此,所以才说得慢慢放掉,如此对我们的另一半才公平,我就是这个意思。」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温朔耐心的等了半晌,徐究东这才回应他,「我知道了,会再好好思考的。」 「那赶紧睡吧,明天见,晚安。」 「晚安。」 掛上电话后,他们默契的都将手机丢至身侧,无力感涌上,却只能颓然被动地去面对自己紊乱的心绪。 徐究东思考着温朔的话语,脑中却不断浮现他和萧和然接吻的画面。 儘管光线有些昏暗,但他依旧瞧的一清二楚。 甚至是当他和温朔于房中独处时,那还微微红肿的唇,更是在在昭示着他和萧和然之间的亲密感,刺的他双眸发疼,心跟着隐隐作痛。 这种情绪很复杂,说不上来是爱抑或是喜欢,这跟他喜欢姜蕎茵的心情不太一样。 兴许就像温朔说的,这些年他们独佔彼此的生活太长了,一时之间要面对彼此有了另一半,得将原本属于自己独有的温柔给让出去,都是需要时间适应和调适。 翻了个身,徐究东此时此刻只感疲累,他闔上双眸。 这个夜,却失眠了。 虽然那日后,徐究东的态度看上去没改变,但温朔却觉得他偶尔会闪躲同他对视的目光。 有时还会见他一人独自站在阳台边,望着远方露出不解迷茫的神情,颇有少年忧鬱气息,画面很美但温朔很困惑,想问却也不知从何问起。 兴许只能靠时间慢慢流逝,他才愿意解开心房同他诉说。 最近的放学时分,徐究东会等姜蕎茵一起回家,说是因圣诞节快到了,她是舞蹈社的主舞,所以得留下来为圣诞前夕的舞蹈比赛做练习。 练习结束时通常都傍晚了,他不放心所以会陪着她去坐车。 见他们感情愈来愈好,温朔心想,这样就足够了。 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起伏似乎亦能渐渐的不再受到徐究东的影响,那份喜欢有稍微转淡的跡象。 这是好事,温朔倒是欣喜这样的结果。 单恋太苦了,继续执着下去依然无果,既然有个更爱自己的人在身侧,何尝不去把握。 但温朔不知的是,会这么频繁找姜蕎茵的徐究东,其实是正被一事困扰着。 这几日他的梦中总是会出现温朔,梦里的情境让徐究东隔日一见到温朔时,压根儿不敢去直视他的双眸。 因梦里的温朔总是趴在他身上,带着蛊惑的笑,轻声在他耳边呢喃。 亲吻着他的耳根、颈侧,一点一点的落下痕跡。 不知何时他们已褪去身上衣物,炙热的身子交缠在一起,温朔咬着他的喉结,一手缓缓往下移,撩拨着野火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梦的最后,温朔跪在他的双腿间,抬眸凝视的双眸,倾尽温柔 然后,梦就醒了。 徐究东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过后,倘若还是无法冷静,便只能在寒冷冬日的早晨去冲冷水澡,或是用右手替他解决一早蓬勃的慾望,甚是百般的无可奈何。 徐究东想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