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傍晚,我就把该带的东西通通用行李箱拖到借住的地方去。同学把钥匙跟大门感应卡给了我后,悠哉悠哉回家放寒假,我则开始着手整理环境,但听说同学离开前就自己清理过,所以我只是再做一次简单打扫。 「这里满宽敞的嘛。」刚坐下喘口气就听见梧桐的嗓音,我见怪不怪了。 「据说租金不便宜,又离学校近,同学真是大好人!肯借我住。」我嘿嘿两声,望向梧桐,她正蜷缩在我刚套上新床单的床垫上头,蹭了又蹭,八成等会儿就睡着了。 我没吵她,从抽屉里将行事历拿出来,打算把近期的一些计画写下,以免忘记。正要下笔,梧桐却轻飘飘地啟口:「你没想要跟我打听他的事吗?」 笔尖戳在白纸上,停留过久,墨水晕开了一个圆,一时吸收不了的水分甚至积聚在上头。半晌后,我把笔放到一边,拿起立可白摇了摇,将那个多馀的污点涂去。 「我觉得这样很不好,明明知道按学长的个性,什么都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又不喜欢被蒙在鼓里。」揉了揉脑袋,我仰头看着天花板说:「以前才不会想这些,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病?神经病?」 「嗯,有病。」梧桐回应得很爽快,害我转头看她时差点扭到脖子;等跟我对上目光后,她又打了个哈欠懒懒道:「迟钝病……吧!」 冏,迟钝病是哪门子病?跟迟钝有什么关係? 「你不问,正好我也懒得讲。」梧桐一副「乐得清间」的模样,故意吊我胃口,害我有种被泼冷水的感觉──还以为她是特地来开解我的呢! 结果,见我满脸怨懟地瞪着她,梧桐居然放声哈哈大笑,在床上滚来滚去,瞬间我明白自己上当了,反正她就是要让我意识到她不可或缺、没她很难生活,从而获得成就感。 能被梧桐如此重视,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可是,盘桓在胸口那股悲催感又该作何解释? 啊,想太多快老,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你到底要不要说啦?」我索性坐到床边按住梧桐,不让她继续打马虎眼。 「说、说,但不能说太多,总之可以让你安心就好了吧?」梧桐笑到边说话边喘,眼睛旁边还隐约有水光。「首先,你想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对不对?不重要,简单形容就是他一个关係有点远,交情却不错的表姊。」 「表姊?」我搔了搔脸,有点怀疑梧桐骗我,「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啊?」 「怕透露了一部分,不小心就全讲了吧。」梧桐躺着摊手,挺滑稽的,「而且没有成功的话,先跟你说了你会失望……之类的。」 我眨了眨眼,「所以跟我有牵扯囉?到底什么事?」 可惜,梧桐「咻」地从我的禁錮中挣脱,一抬头,就发觉她已飘在我的后方,嗤嗤窃笑。「什么事呢?不知道哇,你猜呢?」 鼓起脸,我立刻朝她扑抓过去,却根本碰不到她。 完败啊! 隔天,书怀学长回校时却带了我意料之外的小傢伙回来。 当时我正在图书馆内,学长拨了电话要我出去,我仍在迟疑,梧桐就在旁边慢条斯理地说学长进不了图书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