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位位高权重的叔父,张珂便蔫了,立时抱拳行礼:“二叔。” 他支支吾吾地解释,却听叔父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随口让他下去。 张珂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动几步,快要离开小花园时,飞快地又瞥了眼那里。却见那个如清荷般的女子仿似有所察觉,抬起眼笑了一笑。 张珂心里头砰砰地,加快脚步离去。 待人走了,张岫这才道:“回去。” 他面色不大好,似乎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与她说。周菱心中怒气更甚,银子不给她,将她甩在这小院几日不见踪影,还对她甩脸色,伺候人也没这样伺候的!亏她还是个公主呢! 毕竟要靠他回去宫里,周菱咬了咬唇,尽力忍着。 直至二人回了清竹院,让周边奴仆退下,张岫这才冷声开口:“你与他在作甚?你二人有什么好说的?” 他这话是质问口气,听得她心里不痛快。她自顾自地坐下吃了杯茶,慢悠悠地解释:“不过是在花园里偶然遇见罢了。” 张岫揉了揉眉心,跟着坐到她身侧,放缓语气:“这几日可还好?吃住如何?” 他那日晓得周菱见两个妾的消息便有些焦心,只是到底也没机会跟她解释,今日匆匆来寻她,却见她正笑盈盈地对着自己的侄儿说话。 少年男女,在草木从中微笑以对,那画面美好极了。他向来不觉得自己老,此刻有张珂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作对比,前头又有对她不一般的宋世子,都是面目俊朗的儿郎,平白让他生了些危机感。 小公主若真如她所说那般离不开自己,想来应当会主动提及那两个妾室。 然而周菱只是眨眨眼,微微应了声:“尚可。” 她心里思量着,太傅一月给妾室都拨二十金,她若是要点儿钱,想来也不过分,只是要看怎样开口。且那少年是骁骑营的百夫长,前途光明,她往后立了公主府指不定要用上他…… 这般走着神,却让张岫心里愈发不虞,开口:“这两日没什么不顺心的事么?” 她若是在意那两个妾室,他便将那两个女子送回拥翠楼去。 周菱撑着下巴:“府上都好,就是闷在这儿有些无趣。” 张岫心中微微刺了下,不知她这连提也不提是何用意。 他按下不满,伸手将她拽到怀中,安抚:“明日便陪你出去逛逛。” 哪知刚搂到这温香软玉她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立时捂着鼻子钻出了他的怀里。 张岫脸色僵硬,低头闻了一阵,只觉那味道确实刺鼻。他陪着皇帝去了窑子里,染了满身的胭脂味,又为了早些见她未曾换衣裳。 周菱道:“太傅快去沐浴罢。” 她仍旧捂着鼻子,却连问也不问。他只觉心中憋了一口气,便是未曾娶妻,也晓得旁的夫妻之间常因为丈夫不忠而大吵大闹,可这年纪尚浅的小公主,竟这般沉得下气? 是沉得下气,还是压根就不在意? 张岫终于问到道:“你见着那两个人了?” 周菱应了声,见他默然不语,脸色也晦暗不明,只得绞尽脑汁地夸了一句:“二位姨娘花容月貌,太傅真是好福气。” 张岫气得险些要憋出内伤来,脸色更加阴沉,伸手又将她捞回了怀里,绷着张脸:“周菱,你真是好本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