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原本就是缚肢村的居民,因为要就读市内高中,所以在那段期间住在市内的亲戚家中,我们是因此才认识的。」向人敏终于回头寻求妻子的谅解,只是看得出对方还需要一段时间调适。 「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三人成虎现象吧?如同现在人云亦云的网路谣言,只要经过多人疯传并且在其中穿凿附会,最初的真相就会被扭曲,更不用说是关于男女情事的敏感话题。有夫之妇与过去同学的相遇,自然会在封闭的山村居民心中出现无限遐想,而且谁也不知道缚肢村是否存在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对向人敏先生的苛责,可能不比黄秀惠女士因为丈夫长期不在村中,而勾搭上过去的高中男同学这番言论,更来得耸动。必须依赖群体生存下去的人类,对于共同讨论一件事情的热衷,远远超乎我们的想像,所造成的后果也是一开始无法预测,所以所谓的霸凌、自杀、失控砍人的新闻才会长期居高不下。」 「好啦!我知道这个,先收起你的讲稿吧!白夜老师。」坤隆一脸受不了的举手制止老同学的大谈阔论,想将话题拉回原来的正轨。 「一切也说得通吗?这一点我就不太了解了。」小陈仍然疑惑的问道。 「那这样说好了,既然向先生跟黄秀惠熟识,即使他们没有真正的曖昧关係,但仍有过去的同学情谊,村民们会有两人外遇的传闻,也是见过两人在村中有过交谈或其他交集吧?就算是因为丈夫不在而找上了过去熟识的同学,但心中的出发点会致使什么结果出现是不一定,这同时也是他们自己心知肚明的,好吧……既然黄秀惠已经被村人掛上污名,那在村内的立场跟与他人的社交肯定十分紧张,这时候能够给她心灵上的依靠,除了在外工作的丈夫,你想另外的人选会是谁呢?」白夜见小陈理解后接续说下去:「所以,在最后黄秀惠女士要离开缚肢村时,肯定也会告知向先生吧?而且不是只有片面的道别,其中还包含关于离开的原因以及南家的黑暗面。 而且从信中能够推出,在此之前,向先生一直就跟南家有种微妙的关係,那种关係还是从南家当主南石准,因为从村民口中得知自己妻子与村中某位男性有曖昧情离村后才开始,而这一切却也在南世承这老顽固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才展开的奇怪关係。至于为什么会开始如此怪异的演进,都是为了当时在未见过南石准这名自己的父亲,正慢慢长大成人的南燕华所做的。」 「没错……对不起,雯堇,因为燕华当时的精神状况就不稳定,如果不是秀惠不断的哀求,还有发生在燕华身上那罕见的病症,我也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也不会使最后夜鸛鬼的计画油然而生。」向人敏自责不已的敲打桌子,眼眶逐渐泛红。 「向先生,你究竟还做了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刘彦博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面无表情,就像正审问一名作恶多端此刻才开始后悔的犯人。 「哈哈哈哈哈……现在的爸爸,就是那时候的爸爸不是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恶童冷不防的一句话,冻结了整个氛围,其中也包括来不及反应的眾人。 一群大人用讶异的神情盯着这名全身狂笑到颤抖,还不停拍打大腿的孩童,就像一开始所见,现在还是无人可以揣测他脑中的思维还有挟带的情绪,更遑论心中是否存有原罪般的恶意。 「也差不多该说出来了吧?这场长达数年的闹剧,一直到昨夜就该结束的角色扮演游戏,在以深沉又无光的虚幻场景陪衬之下,匍匐在夜色中喘息名为『生存』跟『现实』的魔鬼,不该再让这粉色的亲情在这个家族间流窜,短暂的家族游戏就到此为止了。」 向人延、南茧华、南燕华眼神转为凶狠,瞪着方才还滔滔不绝的演说者,并且手笔直指向对方的位置,用接近嘶吼且带着嘲笑的声音,化作利箭袭来,逐渐接近解放的他,似乎也不再在乎眾人对他的定位为何,支离破碎的孩童躯壳,混浊无比的黑暗一角,渐渐浮上檯面。 「白夜老师,你就说出来吧!」 推理作家没有跟对方对上眼神,但确实用了口中的答案接受对方潜藏的责备、恫吓及崩解外壳的情绪衝击,毕竟,他感兴趣的就只有光怪陆离的谜团。 「回到南家扮演并取代你父亲角色的……一直都是向人敏先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