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溺言的喜欢依旧肮脏。 她甚至都不用去问他为什么这样做,许眠欢在这一刻痛恨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告诉她,这是他爱人的方式,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他太喜欢她。 在宋溺言这里,自由和爱永远不可能共存。 可她这一次真的不愿意劝说自己放弃那本就苟延在枷锁里的自我。 许眠欢本从来执着于墨守成规,和宋溺言的一切是她十几年来最出格的例外,最开始的强暴是例外,故事到现在的真情更是例外。 她太缺人爱,才会催眠自己刻意忽略他性格里那明显不正常的偏激与病态;她太天真,才会自我麻痹般地拿他的爱当破晓的救赎良药。 许眠欢在这一天偷偷溜出了校门,她背着书包,在臃肿的街道漫无目的地徘徊,黄昏黯哑,少年少女仰着的笑脸却热烈鲜活得好似白昼的余烬,许眠欢在就在这样的喧闹里彷徨,抬睑之际,在人海的尽头遇见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楚宁墨。 他显然比上次见面憔悴许多,从前打理精致的发丝乱糟糟的,狼狈的面庞上也刻有好几条崭新的伤痕,如果不是他喊住她,许眠欢实在不敢将面前这个一脸土色的楚宁墨与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富家子弟联系在一起。 “许同学,”楚宁墨将她领进街角的奶茶店,扬起眼尾,“好久不见。看你的脸色……怎么,宋溺言也对你摊牌了?” 许眠欢的神情顿时滞住。 察觉到许眠欢望过来的目光,楚宁墨无所谓地耸耸肩,挑着眉笑:“我这副模样是拜谁所赐,你难道还没有猜到吗?” 许眠欢眉心一跳,她敛下眼,没有接他的话。 楚宁墨无趣地撑着脑袋,打量的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对面的女孩身上:“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发现他在你身边做的那些小动作了吧?” 许眠欢闻声,顿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楚宁墨背脊往后一仰,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回视她,举止间还是从前那股风流作派:“许同学,公平起见,你也该对我坦诚一点吧。” 许眠欢慢慢咬住下唇,她踌躇片刻,最后蠕动着唇瓣,含糊其词地说:“我偷听到了他的一些计划。” 这个答案显然在楚宁墨的意料之外,他先是微怔,随后笑出声,语气里淋漓着某种痛快:“没想到他最后是输在他惯用的伎俩上。” 不解的神色覆上许眠欢的素净面庞,楚宁墨拥住奶茶杯,懒洋洋地说:“我不打算活了,可是又觉得不把宋溺言拖下水,实在有点亏呢。”他冲她努努下巴,漫不经心的腔调里忽然杂上几分认真,“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过他吗?” 许眠欢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 她颤颤睫,无论如何都难以启齿从前那不该生的喜欢,于是在漫长的沉默过后,她缓缓摇了摇头,又自欺欺人般地补充说:“我从来都是恨他。” 楚宁墨的瞳孔有一瞬间惊愕地放大。 他不动声色地端详她许久,又恢复那散漫的坐姿,一边无所事事地把玩手指,瘆然的字句慢条斯理地碾出唇齿: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们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哦。” 什么意思? 楚宁墨好整以暇地将女孩大惊失色的神情纳入眼底,他勾唇讽笑,啧啧称奇:“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他的目光定在她身侧座位上的书包,“书包给我。” 许眠欢的脑海一片混沌,她木讷地提m.bjZJNF.cOm